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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20日 星期日
中青在线

创作谈

我为什么写《大山深处》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1月20日   09 版)

    《大山深处》是我爱好文学以来写得最长的散文。

    之所以有它的“出生”,缘于一次身临其境的感同身受。

    如果那一次我在工地上而没有请假,如果我请假是去了城市里而没有去到大山里,如果我去了大山里而没有接触那些老师、孩子和村民,我想,决不会有这么一篇《大山深处》。

    让我心里陡然一颤,泪水不能自已的是,位于贵州大山深处的农村,竟然对我这个土生土长于关中平原上的农村娃来说,是那么地相似又似乎全然是两个世界。

    相同的是如今农村都翻天覆地般变化了,尤其在近三十年来,柏油路修到了家门口,公交车也“村村通”了,自来水接上了灶台,就连太阳能、空调、互联网这些以前“遥不可及”的科技玩意儿也是争先恐后地入驻村庄了。当然,相同的一面还有村庄里的那些人,远去的是一个个背着行囊的出外谋生的打工者,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撤乡并镇之后的村小的合并,好多好多的村小被合并到了镇子上,村小没有了,孩子们都要去较远的镇子上或城里上学了;更不用谈再会有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排着长长的队伍,见到老师要敬礼问好的场景了。当然,还包括着一些属于农村人专有的风俗风情也渐渐远去了,比如过年,大年三十匆匆回家,初三最迟初五村子似乎又开始安静下来了,因为年轻人又都开始一年在外的忙碌去了,那些当面给压岁钱的日子很少有了,手机红包很方便,那份期待的心情却好像淡了;舅舅给小外甥送灯笼的节俗也被便捷的手机红包替代了,或者直接就是一个装电池的电灯笼,那些纸糊的红彤彤的红灯笼呢?那些每天趴在门边上翘望舅舅早早到来的渴盼的眼神,那些为了一只灯笼和伙伴闹起来的天真好像很少很少再看到了;拜年的热闹没有了,闹元宵的社火也没有了。

    村子,像一个年久失修的钟表,停止了铿铿锵锵的指针脆响。

    不同的就是,在大山深处,我看到了大山里的村庄还有蓝天和绿水,而我的村庄,似乎是因为离城市近了的缘故,霾的天气也是愈演愈烈;在大山深处,我看到了村子里还处处飘悠着缕缕炊烟,而我的村庄,一年一年,收割机收过之后的麦田里的麦草,只一声打火机的爆响,便就是熊熊大火,滚滚浓烟;引进的一个工厂,就在那条当年汉武帝曾经涉猎的豹峪沟的上游,污水已经开始肆意横流了;在大山深处,我看到了那个已经六岁的孩子竟然还不会嚼口香糖;而我的村庄的孩子,似乎像这个年纪差不多都吃过不知多少次的汉堡了;在大山深处,我看到了一双双期待外面世界和渴望知识的眼睛是那么地急迫和遥远,而我的村庄的孩子,似乎已经有好多次去过省城西安和北京了;在大山深处,我看到了两腿沾着泥巴,从另外一个村子匆匆赶来上学的孩子,而我的村庄的孩子,每天早上都有校车接,每天下午都有校车送。

    山里的村庄,是二十年前上学时候的我的村庄。

    说说农村的老师和校园,以及扎根农村的那些大学生。

    一个学期,整整四个月,一百二十天,八百四十块钱的生活费,是我很难想象的一个数字。虽然我也是常年在山里在工地上打工,作为一个打工者的我的四个月下来的生活费也远远不止这个数字;再看看他们的办公条件,又让我想起我曾在广州的一所小学里看到的一个场景:全塑胶跑道,老师都有自己的小车,就这,学校还是配备了校车接送老师,有高大气派的升旗台,有室内体育馆,竟然还有校园广播。

    我有好几个从师范毕业的同学,回到农村竟然不适应了,因为农村可能没有网络,离城远,快递也寄不到村上来,加上待遇和要找对象的一些现实问题的顾虑,他们一个个都打了退堂鼓回到了城里,能力强的几个,被有事业编制的学校录取,而另外多数的几个,在一些培训机构,也是干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

    可我在大山里认识的见到的这些老师,也在大山深处的校园里,有说有笑,在坚守,在连电脑连网络可能都没有的校园里全凭手写的教案在坚守着,在坚守,在自己捞到的小黄鱼的咀嚼中品味着生活的苦辣酸甜。

    新农村新面貌新气象,我想,通过美丽乡村,通过“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大力建设,通过对大学生就业政策从政府层面上的积极引导,通过西部大开发的不断深入推进与精准扶贫,我们大山深处的村庄会越来越美,美在风景,也美在新农村的精神文明;我的当代的大学生会更好地传承“志愿精神”,走在建设新农村,服务新农村教育的时代先锋;我们十三亿人的中国梦,便会在不久的未来,花开梦圆。

大山深处(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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