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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20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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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随笔)

西安市高新一中八年级 柳奕杉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1月20日   15 版)

    他是我姑妈的儿子,表哥,但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我亲哥。对于我们独生子女来说,表哥堂哥都是哥。从小他就跟我说:“有谁欺负你了,就说我是你哥!”其实,敢“欺负”我的,好像只有他。

    带我去游泳,一定要拉我到深水区。有时还会把我的头压到水里吓唬我。骗我说过山车特慢,就是吹吹风而已,而当我坐上去,体验到“绝望”的感觉后,看到的是他幸灾乐祸的笑。再比如说进“鬼屋”,他拖着我的手直接往里面拽,我反抗也没用。我从胆小鬼变成一个疯女子,我哥功不可没。

    西湖游船上,我正惬意地吹着风儿,突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飞到了湖水上空,整个船上响彻我恐惧的尖叫……我哥把我抱了起来,在空中转圈,还做出往水里扔的姿态。姑妈训斥他胡来,哥还辩解:“没事,放心吧!如果我妹真掉水里了,我立马救她上来。”

    我和哥哥都喜欢吃土豆,从油炸的薯片,到酸酸的土豆丝,还有重口味的麻辣土豆片……一家人围着吃火锅时,我和他总要发动“土豆片抢夺战”,当然最后,我碗里的土豆片总是胜出。我们有时候还会发动“手机抢夺战”,我哥总能以好好学习为由,趁我不备抢走我的手机,而我却很少抢到过他的手机,没办法,我哥长我十几岁,人高马大。

    我哥真是个神奇的人,他身上带着任性和嚣张,拜佛时虔诚,打球时卖命,他还特别善良有爱,我觉得他酷极了,常常不由自主地模仿他。

    妈妈总是打趣说:“等你哥有女朋友了,就不陪你玩了。”我呵呵一笑,我哥有女朋友,还早着呢吧?去年夏天,我哥用手拉着旁边的姐姐,幸福地对我笑,我忽然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内心有点淡淡的忧伤。我只是望着眼前的路,一声不吭地走着,和哥哥过去的时光竟如胶片老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缓缓播放。

    我想起了在新加坡,我哥在我面前大秀英文,我下定决心要超过他;想起了过年时,我哥点燃了鞭炮,然后一瘸一拐地跑到我们身边;想起了在姑妈家的钢琴前,我哥断断续续弹出的《小星星》;想起了他的房间里,堆积成山的收藏品可乐罐;想起了我哥给我在沙漠里拍的那些大片一般的照片……“杉杉,到了。”我哥一叫,我才回到现实中。开始抬头打量我哥旁边的姐姐,她好漂亮。

    我长大了,我哥也长大了。我看到他认认真真写好简历,发来让我爸帮忙修改;看到他精心做了一桌子菜,请爷爷奶奶去品尝;看到他大老远赶来,给我家帮忙搬东西。

    我哥来了,就坐在我房间的懒人沙发上,橘黄的灯光使房间无比温暖,我俩一句话不说,各忙各的事儿。我哥走了,我却有点想他了,不过估计他现在正干工作呢,回头再给他打电话吧,或者把这篇文章发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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