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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2月19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生养我的地方(散文)

文化传播公司人力资源经理 祝宇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2月19日   07 版)

    在关中平原中段北侧,渭北高原南缘乾县城北十多公里处有一座村落名为祝家堡村。我便出生在那里,也在那里成长,那里充满了我的童年回忆。

    1994年我出生在北咀村,现在叫祝家堡村四组。一道水渠把村子分为渠南边和渠北边,渠南边为砖瓦结构的新房子,渠北边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我的父亲是一位农民,并且还有木匠手艺。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村子里父辈那代人大都和我父母一样没有多少浪漫的爱情故事吧。他们应该都像《平凡的世界》中的少安和秀莲那样,对生活充满希望,只想着怎样同心把家里的光景过好。

    听说父亲娶母亲的时候只有一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那时一大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边,院子里有几口窑洞,分别住着大伯一家,我们一家,爷爷奶奶。这便是我们一家人的老屋子,也是装满我们堂姐弟童年的地方。

    我记得那时家里的大门是黑木门,门前是一条胡同,村里人称为马家胡同。门前有一排杏树大概五六棵,每年农历五六月份正值农忙时节杏子也在那个时候成熟。因为那时年龄小个子低够不到树上的杏子,我便和堂姐堂弟拿着棍子打下杏子吃。长大些更顽皮了,就爬到树上去摘,从门口走过下地干活的乡亲们都会逗我们“给伯或者给叔撇下来几个吃”,我便站在树上说“对,没麻达”,他们也总会夸上一句“看这娃乖的”。

    那时候的马家胡同是全村人通往田地和集市的要道,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胡同里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建着,这就方便了冬天里晒太阳的人们。我现在还依稀记着领居家的爷爷圪蹴(陕西方言意为蹲着)在门口晒着太阳,嘴里咬着的烟锅里面装着自制旱烟,时而叹息几声时而愁眉紧锁微微摇头,不知他在思索着什么或者担心着什么,但是最后他总是会笑一下再起身走开。可能他想到方法也可能是他看到希望,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乡村的建设,乡亲们的思想观念不断改变,加之铁路、高速公路的修建,胡同里的人家纷纷在渠南边建起了一排排整齐的楼房。如今的马家胡同已是杂草丛生,残垣断壁了。庆幸的是我家的老房子并没有拆,我每次回家都会去胡同里走一走,在老房子里看一看,去找寻一下童年的记忆。

    村子东边有一条道路,乡亲们称其为“官道”或“东道”,那条道路也是曾经的唐朝“丝绸之路”。但是人们不常走那条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可能从那里走到家要稍微远一点吧。我也走过那条“官道”,上小学的时候要步行到村子南边去上学,下雨天被大车压过坑坑洼洼的土路总是会有积水,还有很多泥,穿着雨靴极不容易行走。我便选择走那条极少有车辆压过的“东道”,这条路上相对来说水坑和泥要少些,走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现在这条路已是水泥混凝土路了,是通往现代农业基地的唯一的道路,也是村民致富的一条路。当我再次回乡走上“官道”,在钢筋水泥中间,似乎还听到这条路上过往商贾的声音。

    冬日里还会有人靠在南墙跟下晒太阳,嘴里咬着根纸烟,手中握着茶杯听秦腔,乡亲们围成一圈谈笑风生。我站在楼上就能看见堂弟开着车回来了,后面那辆红色的车是谁家的呢?

    几声汽车鸣笛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从而使村子喧闹起来,这声音仿佛是每户人家在奔小康的号角。是啊,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可她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村子了,但依然是生养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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