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高密大地上饥饿经验的书写

    “茅奖”获奖作品系列评论栏目推出后，引发了青年读者的关注和阅读兴趣。他们纷纷通过中国青年报手机客户端、《中国青年作家报》微信公众号，《中国青年作家报》编读交流群留言或来稿，以此表达自己对“茅奖”作品或获奖作家的感受。

    这一方面说明“茅奖”获奖作品在青年中影响之大，同时，也表明新时代的文学青年对这些优秀的文学作品有自己的所思所想。

    为此，《中国青年作家报》特设“茅奖”获奖作品“青年说”栏目，以“短评论”的形式与读者分享文学青年对“茅奖”作品的看法。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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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作家中有不少关于饥饿经验的描写，但要说对饥饿场面描写最多、下笔最有力度的，就不得不提到莫言。莫言的许多小说，喜欢描写人在极度饥饿状态下，呈现出“非理性”的一面，《蛙》就是这样一部小说。

    在小说《蛙》中，关于饥饿经验的描写，首先体现在人对食物的极端渴望。这种极端状态，导致一切皆可为食。饥饿使小孩子的嗅觉格外的发达，他们能够捕捉到任何和食物相关的气味，甚至远远的就能闻到煤块中奇异的香味，从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美味”的煤块来充饥。其次，小说描写了饥饿对人所造成的创伤。饥饿影响了婴儿的出生率，在饥饿中人的身体和生理功能得到了极大的摧残，大人干瘪的身躯不足以孕育出新生的一代，直到1962年地瓜大丰收，人们因为饱食后身体和生理功能的恢复，才迎来了生育高峰。最后，在饥饿的状态下，所有的想象都是指向食物的。小说中姑姑的第一任未婚夫是位飞行员，当时村民对飞行员的认识仅仅停留在伙食特别好，一日三餐十分丰盛，这些描写为小说增色不少。虽然有关饥饿经验的书写只是小说主线之外的一些点缀，但也正是这些枝叶使该小说的血肉更为丰满。饥饿主题的引入加深了小说的年代背景的刻画，可以把读者迅速带入到故事的情境中，能够更好的推进故事的发展，成为这部小说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小说《蛙》也于2011年获得茅盾文学奖。

    除了《蛙》之外，在莫言的其他小说中有关饥饿经验的书写也数不胜数。如《丰乳肥臀》中，七姐上官求弟在农场改造时，因为饥饿暴食生豆饼胀气而死。在《透明的红萝卜》中，黑孩做小工是为了有一顿饭吃，生存的本能总是不由自主地引导他把目光投向吃的东西。在《五个饽饽》中因为丢了饽饽，一家人在除夕夜陷入绝望的深渊等。这些小说中关于饥饿的描写，都带有莫言自身的影子，莫言出生在1950年代中期，儿童时代正值中国经济最困难的时期，正好遇上了“大饥荒”，人们每天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蛙》中小孩子啃煤块吃的情节，其实就是莫言小时候的亲身经历。

    莫言称自己的想象力是饿出来的，他说：“人在饥饿的时候特别容易产生幻觉，所以你统观我全部的作品，里面描写的一个人对食物的幻想特别多，写吃的喝的地方很多，写人身体的感觉、肉体感官的地方特别多。”作为作家的莫言，将饥饿的苦难写入自己的作品，其实体现了作家怀有一颗悲悯的同情心。

李晶柯（研究生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