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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09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郝景芳:给科幻题材洒上一抹诗意的阳光

赵晨琰 本报记者 谢宛霏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0年06月09日   01 版)

    郝景芳在直播中与《中国青年作家报》读者互动。本报记者 谢宛霏/摄

    扫一扫,看直播回放。

    青年作家郝景芳笔下的幻想世界是光怪陆离的:折叠变幻的京城掠影;移民火星的人类家园;穿梭在星际之间的旅人……她是第二位斩获雨果奖的中国人,并以“清华学霸”“85后科幻女作家”的身份进入读者视野。

    6月1日,郝景芳作客西西弗书店,以“趣冒险 大幻想 一小时穿越海陆空”为主题进行科幻探险直播,带领小读者走进神奇的科幻世界,畅谈科技的硬核幻想与写作的柔软温情。该活动由西西弗书店与中国青年作家报联合主办,童行学院参与支持,围绕科幻阅读主题,推荐入选国家教育部的书目,旨在激发孩子们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找到阅读的乐趣,成为小作家的可能。

    郝景芳能成为一名科幻作家,与她早期的阅读密不可分,阿西莫夫的小说《基地》便是她对于科幻的启蒙。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科幻小说可以将历史学、心理学、人类学、自然科学融为一体,“实在太有魅力了”。这本书,为她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想成为一名科幻小说作家,不能只读科幻类的作品,阅读的涉猎面要广,不仅要阅读文学小说,还要学习科学、自然、历史、社会知识。”

    从高中起,她的阅读也变得越来越丰富,除了阅读卡尔·萨根的《暗淡蓝点》、约翰·格里宾的《大爆炸探秘》和《寻找薛定谔的猫》,还阅读了大量文学作品,痴迷历史、物理、化学等课程。在如愿进入清华大学物理系之后,她扎进爱因斯坦、海森堡、薛定谔、波尔的物理世界,随后,又转向笛卡尔、莱布尼茨、康德和丹尼尔·丹尼特的心灵研究。初读到这些作品时,她“感觉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读得多了,她就开始尝试科幻小说的写作,大四时两次参加科幻文学的征文比赛,都拿了一等奖。由此,她认识了一些科幻杂志的编辑,开始写更多短篇科幻作品,为杂志投稿。但起初,她的作品并不被人看好。原因之一是,那些小说对于科幻读者而言不够科幻,对纯文学读者而言又不够文学,两者之间的尴尬定位让郝景芳的投稿之路屡屡碰壁。写完《流浪苍穹》之后,她拿到《科幻世界》笔会上给人看,没有人回应。

    这让她十分沮丧,一度曾陷入自我怀疑。

    她对这种情况进行了一次旷日持久的反思,最终她的内心逐渐安静下来,而她的科幻小说也保持了这种独树一帜的风格。很多读者认为,她的小说没有太多气势恢宏的“硬科幻”元素,科幻更像是作为一种架构或外壳,作品的真正内核是成长、青春、自我反思,以及对社会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思考。刘慈欣则这样评价她的作品,“她的作品和其他的科幻作品相比,有一个别人没有的特点——她把我们主流的、常见的科幻题材洒上了一层很诗意的阳光。这种诗意让人感觉到既有古典的味道,也有现代、前卫的感觉。”

    在郝景芳看来,自己的作品是“无类型文学”,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小说,提出的问题都是有关于人的问题。“科幻题材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提出的有关于人的问题,是关于人的文明、人的存在,以及人与自然、人与科学等更大的课题,但不管怎么说,科幻小说最重要的仍然是对人的理解。”

    对她来说,“距离真实的世界太近”让她反而不知道怎么书写出对人性的理解。所以她选择了拉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就是科幻:创造出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国家,投射自己的关于人的想法。郝景芳说,在构建想象的世界时,她通常会从一个个直观的画面感出发。《流浪苍穹》的创作也来自偶然,一次她在布拉格的夜里散步,突然就想到了一群孩子在天上飞的场景。她说:“不管是我研究还是写作的出发点,都是一种直觉性的感受,最终也都是围绕着直观感受。”

    有了零碎的画面感后,还需要给小说增添饱满的血肉,才能成为一部完整的作品。在郝景芳看来,一个灵感是在作品里最想表达的内容的内核,但是只有一个内核、一个画面、一个想法是不足以支撑一个作品的,小说仍然需要有张力的人物设计、吸引人的情节架构。“有时候在写作时,一个故事的结尾和开头是同时产生的,比如说我有想以‘一个人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在月球上’的画面作为开头的悬念,那我在这样落笔之前就要想好这个悬疑是怎么解开的,这必须是一个完整的有揭秘、有交代的过程。”

    因此,要完成一部作品,就需要足够的知识积累,写《流浪苍穹》之前,郝景芳大量阅读了关于共享经济、后现代主义、网络、媒介研究等等方面的书籍;《文明之源》落笔之前,她大量阅读了青铜器、考古、人类的起源等相关知识。“写一部长篇小说,差不多也要做上三年左右知识性的学习,完成一部作品,花七八年的时间也很正常。”她说,科幻小说构想一个可能性的世界,是有根据的幻想,要基于现实的原理之上,而完成这个过程,就需要小说家耐得住性子、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

    郝景芳也并不把自己拘泥于科幻小说的框架内,因为“写作本就是一件充满可能性的事情”。她在《生于一九八四》里讲述跨越三十年父女两代人的心路历程,在《长生塔》中写追寻生命真相的执着与痛苦,写利益驱使下的疯狂,也探讨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她说,科幻和现实并不是对立的,她想探讨的始终是关于“人”的核心母题。

    不仅在写作上尝试突破,郝景芳跨界的步子越迈越大。除了雨果奖得主、“学霸女神”的标签,她还参与事关国计民生的宏观经济课题组,这几年,她又投身教育行业,在儿童教育的主题论坛中也常常能看到她的身影……面对外界的关注和评价,她显得一如既往地平静。“外界冠予我的东西,我不会相信,我一旦信了,我就会被营造出来的盒子囚禁,然后我会更加在意别人的感受,也就因而更加触碰不到我的内心。”郝景芳如是说。

    责任编辑:只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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