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家曹禺于1910年出生,他成长的岁月,正是中国一段最艰难的年代。他从小就接触了大量的社会黑暗面,后来又受五四运动启蒙思想的影响,从心底就萌生了对旧式家庭伦理的抵触和反抗。他在中学时期加入一些进步的文艺团队,初步接触了代表社会进步力量的群体。后来,他到北京读大学之后,进一步受到进步青年的影响,并切实地投入到了具体的行动中,将唤起民众的觉醒放了第一位。
《雷雨》是曹禺的第一部话剧,一炮打响,震动文坛。他从1929年开始酝酿剧中人物和构思剧本,到1933年最终完成创作,次年发表,前后用了5年时间。这部话剧,也是中国话剧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因此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作品。
这是一个在雷雨之夜爆发的人生悲剧,展示了命运对人残忍的作弄,有罪的人和无辜的人一起走向毁灭。专制又伪善的家长,热情又单纯的青年,被情爱烧疯了心的魅惑的女人,痛悔着罪孽却又不自知地犯下更大罪孽的公子哥,还有家庭的秘密,身世的秘密,所有这一切都遇到了一个雷雨夜。
曹禺说过:“我用一种悲悯的心情来写剧中人物的争执。我诚恳地祈望着看戏的人们也以一种悲悯的眼来俯视这群地上的人们。”
《雷雨》是一部才华横溢之作。首先,《雷雨》的冲突设置在其自身的特色中起承转合,具有夏日雷雨的特征。其次,如果一出戏没有令人难忘的人物,那么无论它的剧情冲突多么紧张激烈都不过是一时的热闹,而《雷雨》中的人物,无论是哪个角色,都是丰满而复杂的。于是,这部话剧通过这些人物,描写了周、鲁两家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揭露了人性的多个角度。
有评论家指出:《雷雨》具有一种诗意之美。
也有人说,曹禺决不是孤立地、静止地撰写人物台词,而是让人物身临其境地讲话,将刻划人物内心活动的台词同舞台效果、布景的描绘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产生强烈的戏剧效果。《雷雨》便是当做诗来写的,其中的许多台词准确地展现了人物的性格,抒发了人物的内心情感。
繁漪在第二幕中那段著名的独白,简直就是一首贮满愤懑与渴望的诗篇:“热极了,闷极了,这里真是再也不能住的。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哪怕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我过去的是完了,希望大概也是死了的。哼,什么我都预备好了,来吧,恨我的人,来吧,叫我失望的人,叫我忌妒的人,都来吧,我在等候着你们。”
“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的需要,”曹禺说,《雷雨》是在没有太阳的日子里的产物,“那个时候,我是想反抗的。因陷于旧社会的昏暗、腐恶,所以我才拿起笔。《雷雨》是我的第一声呻吟,或许是一声呼喊。”
特邀编辑:董学仁
指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