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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23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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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舍不得你(小说)

重庆工商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学生 汪柳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0年06月23日   15 版)

    今天是甄真的生日。一大早,她突然收到了校长发来的信息:“你暂时休假吧!”她坐上无人驾驶公交去了学校,想去找校长问个究竟。

    来到校门口,她感到很奇怪,平时和她打招呼的门卫大爷并不在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机器人。这时,校长走了出来,他要带甄真去看一样东西。

    他们径直来到学校的地下仓库,甄真发现,里面全是白头黑身红眼的机器人。而后,他们又一起来到阅题室。机器人们用眼中的红外线扫描着孩子们交上来的作业,作业本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本接一本地移动到“阅题老师”的手中。这一连贯的动作犹如工厂中的流水线生产。

    校长开口了:“甄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也看到了,如今我们学校已经聘用了智能教师,他们的工作效率非常高。”

    甄真打断了校长:“我知道了。那我们班的那群孩子呢?”

    “这你放心,你们这个重点班啊,我决定选用进口的智能教师来替代你的工作。”校长说道。

    这时,一个机器人走了进来,用机械而冷漠的声音与甄真打招呼:“甄老师你好!我叫贾汀,以后由我来替代你管理这群孩子。”

    甄真盯着冷漠高效的机器人,“可是你知道我的孩子们每天在想些什么吗?你知道他们的兴趣爱好吗?你知道他们淘气的时候仅仅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甄真犹豫了一下,含泪跑出了学校,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她本想好好庆祝一下自己的生日,现在再无心情。而后,她来到一家“从前面馆”,想着早饭也没吃,就两顿凑一顿地解决了吧。她点了一碗长寿面,三下五除二吃完。

    “你好,28元。”店长说道。

    糟糕,甄真突然发现她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带胸针。胸针其实是她的机器人管家,平时付款这等小事都是它的活儿啊。正在尴尬时,旁边一位中年男人突然对她说:“甄老师,我来帮你付吧。”

    甄真很惊讶:“谢谢!你是?”

    中年男人说:“我是贾豆豆的爸爸。”

    “哦,家长太多了,有的认不清楚,不好意思。”

    “理解理解。哦,对了,今天在家长群中看到,老师们都换成机器人了。”

    “嗯,我也被暂时停职了。”

    “这哪成呀?!机器人是没有感情的。”

    “是呀。就像刚才,你能帮我付款。如果是机器人,谁会搭理你?”

    回到家,门一打开,爸爸举着插着蜡烛的蛋糕,说:“真真,生日快乐!快,许个愿望吧!”

    甄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喃喃自语道:“机器人怎么可能替代人类的情感呢。他们能看出作文中孩子们的情绪和感受吗?我舍不得我的孩子们。”甄真用心地许了个愿望:“希望我的孩子们永远都能保持人类的情感与童真。”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校长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甄老师,明天回来上课吧。孩子们说舍不得你……”甄真的嘴角浮现出了笑窝,泪如雨下。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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