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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2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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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创作历程

重庆工商大学教师 邵茹波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0年12月22日   11 版)

    我其实是没有多少文学创作天赋的。

    著名作家的传记中常写道“生于书香世家”,“幼年通读四大名著”。然而,这些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农家孩子,父亲读到高小,母亲不识字,家中除了几个孩子的课本,没有别的书。如果一定要说小时候受过什么文学熏陶的话,那就是父亲听到或者从一些乱七八糟的民间故事书中看到了一些民间笑话,在饭桌上讲给我们听。

    我老家在河南省邓州市,姚雪垠是我们县的。农民的文化水平再低,也知道他,知道他写的《李自成》。县教育局年年要举办“姚雪垠作文奖”。我上小学时也参加过几次,都没有获奖。但我们村的一个女生获奖了,作文还被收录进书里了。我们都很羡慕她。

    在我读到高二时,有一天,学校突然推出一个小型展览,题目为《他从乡村走来》,全面介绍了我们县的另一个著名作家周大新的创作历程。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揭示了这个展览的由来,周大新回到县城了,带来了一部根据他的小说《香魂塘畔的香油坊》改编的、谢飞执导的、后来获得“金熊奖”的电影《香魂女》。那天,我们由学校组织,参加了《香魂女》在邓州的首映式。

    高中时我越来越对语文感起兴趣来,于是在文理分科时,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家长、老师和同学们都不看好的文科,当时的流行语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但遗憾的是,在高考中,我的语文考试成绩是最差的。但我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报了汉语言文学专业和另外一个专业。

    这些算是我的文学创作历程的前传,但这些都没有真正勾起我从事文学创作的兴趣。如果没有被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我真无法想象我现在还会不会从事文学创作。其实,这个专业并不被人看好,我们班的大部分学生是从别的专业调剂过来的。

    我们读大一时,刚刚毕业留校的辅导员激情满怀,一心想培养我们成为作家,要求我们每周写两篇文章,由宣传委员检查。为了交差,我写了许多短小的生活感悟,无非是无聊、郁闷之类的。那时候我的文笔很差,语言非常口语化,还相当啰唆,现在回头翻翻,真是惨不忍睹。

    大二之后,辅导员也由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磨成了圆滑的鹅卵石了,能偷懒则偷懒,不再管我们了。同学们也就顺势而为之。我却摆脱不了那种高强度训练所形成的惯性,突然发现自己是十分热爱文学创作的,虽然不再每周两篇,但养成了有了感悟就把它写下来的习惯,文字越写越流畅。

    大学毕业20年后,梳理了一下,60多个同学中,坚守文学创作的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是杨桦还在写诗歌,一个是我还在写散文和小说。我们同村的那个曾经获过“姚雪垠作文奖”的女生,也早就偃旗息鼓了。

    我的文字其实一点也不优美,我只好常常用“朴实无华”来自我安慰。研究生毕业前,一个单位来校招人,要求应聘者发表过散文或诗歌。我把我发表的散文拿过去,招聘人员看了一眼,不屑地诘问:“你这是散文吗?”我反问道:“那什么是散文?”他说:“就是那种文采飞扬的。”我说:“按照文学理论,文学只有4种体裁。一篇文学作品,只要它不是诗歌、小说、剧本,它就是散文。”他说:“那不好意思,我们要的不是这种。”我明白了,他说的“散文”,其实只是“美文”。

    一个没有多少文学创作天赋的人,在文学创作的路上走了这么久,靠的只能是勤奋、笔耕不辍。

    责任编辑:谢宛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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