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卧躺的姿势,体验猫的慵懒。
我在猫爬架上来回蹦跳,夺得顶端的席位,睥睨大马士革纹饰的地板,彰显所谓的娇贵与恩宠。
庸俗无趣的逗猫棒来回招摇着,褪色羽毛与刺耳铃铛,我只得伸出爪去摆弄,博取简单易得的欢欣自足。
讨好一些脸上堆着红云的庸人,来往的人们几乎是要将门槛踏破,他们奔走相告,她们嬉笑打闹。
我喜好在粗糙的猫抓板上打磨锐利的爪刃,用以问候手法极差的来客。
黑靴子的女士常将地上的毛发扫净,拣出一些,来编织形状各异的毛球。
舌头权当是刷子,梳理顺滑的皮毛,招致更多人的爱抚,让他们的手掌沾上我的印记。
他们不过是我的仆从而已。
身畔的人更替了一茬又一茬,春来夏往,秋过冬至,我始终没见过一个人始终如一地关注我,纵使是那位黑靴子的女士,也未曾伴我长久。
人言猫是养不熟的,我只道他们愚昧。猫也曾交付真心,哪承想自己也会沦落街头,与糙皮粗毛的野猫们一同在街头巷角风餐露宿。
只谓是天道不公,人心叵测罢了。
猫常在心下留置三分,只为一度私心,一度权衡,一度退路。
如今的猫是愈发多了,猫是人们心尖上宠儿。猫本无浮沉,只因跟随了人,登上了迷途的船只,或随波逐流一帆风顺,或风高浪涨起起落落,猫的命数此时也和人的命数拴在一块。
我仅有十数年光景,猫的心迹并不像人所想的那般简单,一味迎合一味自得。
猫生来便行走在刀刃上,稍有偏颇就会万劫不复,猫养不熟这一点,我认也不认,只由得俗人们挑唆传播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是猫的道。
河南大学学生 陈宇轩(1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