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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8月17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跟着《红楼梦》学写作

幽默的美学趣笔(一)

王雄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1年08月17日   06 版)

    幽默,意在有趣、可笑而意味深长。

    幽默,是一种智慧艺术。

    《红楼梦》第四十回,贾母邀请刘姥姥游大观园。饭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姥姥桌上。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刘姥姥的这句话,成为《红楼梦》中最幽默的一句经典。

    “幽默”一词,最早出现于屈原《九章·怀沙》中:眴兮杳杳,孔静幽默。这里的“幽默”,释义是安静。现在所指的“幽默”则是英文“Humour”的音译,1924年由林语堂先生引入中国。

    一、人物语言的幽默表达,彰显了智慧风趣的生动个性

    《红楼梦》塑造了500多个人物形象,自然少不了富有幽默感的“笑星”。他们是大家的开心果,是人际关系中的润滑剂。

    1.笑星刘姥姥

    刘姥姥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喜剧演员。作为一个乡村老妇人,她几进荣国府,笑声四起,大伙乐呵。由此她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满载而归。显然,这是一种乡下老人的智慧。

    第四十回,贾母宴请刘姥姥。刘姥姥吃鸽子蛋,搞笑一桌人。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那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箸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的,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箸子要亲自去捡,早有地下的人捡了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响声儿就没了。’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笑。”

    细想刘姥姥的许多话语,并非刻意讨好,不过是将庄稼人的本色夸张地演绎了一下,形成了别开生面的幽默。

    2.黛玉的开口笑

    黛玉说话很有幽默感。她一旦开了口,不是叫你哑口无言,就是惹你开怀大笑。

    黛玉的幽默无处不在,她简直成了段子手。

    第二十二回,贾母给薛宝钗过生日,内院中搭起了小戏台。看戏的时候,宝玉和宝钗两人说说笑笑的,黛玉心生醋意,于是说了一句经典的话:“安静看戏罢,还没唱《山门》,你倒《妆疯》了。”她借用折子戏的戏名,调侃宝玉和宝钗,引得湘云在旁边也笑了。

    第三十一回,晴雯因为跌折了扇子惹得宝玉不高兴,结果晴雯和宝玉、袭人闹得不可开交。宝玉要撵晴雯,众人跪在地上求情,哭的哭,闹得闹。黛玉正好进门碰见,笑道:“大节下怎么好好的哭起来?难道是为了争粽子吃争恼了不成?”一句话,逗得宝玉和袭人破涕为笑。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第四十二回,贾母让惜春画大观园,大家忙着为她准备作画工具,宝钗拿着单子念,宝玉一旁提笔记。当宝钗念到“实地纱一丈,生姜二两,酱半斤”时,黛玉忙道:“铁锅一口,锅铲一个。”宝钗道:‘这作什么?’黛玉笑道:“你要生姜和酱这些作料,我替你要铁锅来,好炒颜色吃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接着,黛玉看了宝玉记下的单子,笑着拉探春悄悄道:“你瞧瞧,画个画儿又要这些水缸箱子来了。想必他糊涂了,把他的嫁妆单子也写上了。”探春“嗳”了一声,笑个不住。羞得宝钗把黛玉按在炕上,又要拧他的脸。宝钗说不过黛玉,几回都要去拧黛玉的脸。这就是黛玉可爱的另一面。

    由此可见,黛玉说话充满着机敏与诙谐,难怪她写起诗来才思敏捷。

    特邀编辑:董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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