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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9月0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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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绯色秋颜(散文)

福建七色光教育咨询公司 陈晶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1年09月07日   15 版)

    秋,携微凉的手信悄然而至。暮色似心事,朦胧又铺张。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凡几的鸣笛夹杂着交谈声将我飘远的思绪拉回。步下最后一阶,抬眼望去,对街的美人树颇懂初秋的孤寂,挽着秋风,舞姿曼妙。过往路人,无不抬眸惊叹一番,偶有翩然落地者,竟有仙女下凡之姿。

    抿去嘴角的弧度,拾步向前。道路两旁活力一夏的树木终于略显疲惫,微微枯槁的脸,在秋风中无力地“咳嗽”着;它们耷拉着脑袋,偶尔象征性地摇摇手,似在打发这位刚到的主宰者——秋。此时此景,让人不禁唏嘘时光的无情,生命的渺小。

    其实也不尽然,比如对街的那两株美人树。然而,脑海中美人树袅娜娉婷的身影还未重新加载完毕,却被一条绿巾蒙住了心和眼。秋色衰败了多少夏绿,而这漫步街道的绿颜从何而来,又为何驻足?一个个学生从我身旁经过,一番询问后恍然大悟,我正身处一所小学门口,而街道两排绿意盛春夏的主角原来唤作“洋紫荆”啊!

    好家伙,它定是日日倾听孩子们的读书声与梦想声,这才无视了秋凉。它朝朝感染着孩子们的活力与激情,这才绿意了四季。仰望而去,竟不知此时是春亦是夏了。好冷啊!秋风使我不由裹紧身上的毛衣,让肆虐的凉意无法得逞。

    反观洋紫荆,不似我这般瑟瑟发抖,亦不见仓皇逃窜者,它在绿幕中飒飒作响。比起来时路过的那几棵“粗喘轻咳”的树木,它们的声音却明显多了分欢愉,颇有夹道欢迎之感。秋风掀起绿叶的衣角,一抹嫣红掉入我的眼眸,是谁躲在树上?寻思间,脚步已不自觉向前,果不出所料是洋紫荆花。这花倒是大方且美艳,它本无意隐藏,是我方才太过于震撼秋天中难得的绿意倒将它遗漏了,但仅凭这一眼的着陆,竟再也移不开眼了。

    瞧,身着紫红色霓裳的它们开得多么自信与张扬:有的沉浸在睡梦中暂不愿被惊扰;有的正托腮欣赏漫步天空的夕阳余晖;还有绽开笑颜,三五成群地簇拥在秋风身侧与其畅谈……许是听到什么趣谈,它们耸动着肩膀,笑得东倒西歪。在秋风的鼓动下,正挥袖伴舞,摇曳生姿,不时送出缕缕花香。望着它们优雅飘逸的舞姿,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古代美人婀娜多姿、巧盼倩兮的画面。与刚才美人树上的“美人们”一比,洋紫荆花无疑是花魁了,真是一抹桃红醉胭脂!

    如此天仙之姿,竟有一副怪脾气。旁的花与春风交好,争相合影。它偏不,任凭春风和煦,它从不登场。只待秋风送走春夏的喧哗,它才肯挽起面纱,陪伴即将清冷的街道,而这一陪便从初秋到腊月。来年三月春风将至时,它又默默退场了。恍惚间,也许你会听见它的吟诵:“我陪你扛过秋的萧肃与寂寥,送你春的彩色祈愿。”

    此后每每路过,我都会驻足观赏一番这份独美的秋色。若是上课期间,时常还会听到琅琅读书声或孩子们童真的言语,当然偶尔还会夹杂着老师们或温柔或严厉的话语。瞧着这忘却四季,终日仰头幻想着与天空齐高的洋紫荆,像不像一个个怀揣绯色梦想,勇敢成长的孩子们呢?

    “到底是它感染了孩子们,还是孩子们感染了它?”竟不得而知了……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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