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是我们身上每个原子的故乡,当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也是在寻找回家的路。 ——题记
已有许久没回故乡,没回故乡过年了。
刚进腊月,我便掰着指头数着年的脚步,有些沉重,有些清浅,却从未停止。偶尔翻看着旧时的照片,想从中寻找精神慰藉。
在丰厚公路去往省城南昌方向的路口向右转,驶上乡村公路,不远处有一棵古松树屹立于赣北的山丘,翻过山丘,炊烟村舍,小河清浅处,便是故乡——丰城市店下村。正如余秋雨先生在《乡关何处》中写道,“思乡往往可以具体到一个河湾,几棵小树,半壁苍苔。”
记忆里,故乡的腊月是十分隆重的。腊月的北风里总是带着肉味的香,裹着浓浓的情,远近偶尔响起的爆竹声和小孩子的欢呼,都是年的引线。故乡的人会用很多种方式来纪念这一年的结束,腊味是经过岁月腌制而成的特有的味道,腌制香肠、腊肉、板鸭,亦是故乡这个冬天里的乐事。对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吃上这一口腊味,便是故乡,便是年的味道。
而今,肆无忌惮撒欢儿一般的童音,早已录进江南的山丘之中,融入那宽广的胸膛,嵌入那不老的灵魂。
记忆中,故乡黑白辉映的马头墙,在除夕这一天总是显得格外明朗素雅。“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格花窗”故乡一派赣北冬景。村里擅长书法的老人便会在自家房子内铺上宣纸,画上几笔初开的梅花,这星星点点的红意便跃然纸上,随后书写着这一年的丰收和来年的期待。红彤彤的对联、灯笼和村庄里缭绕的煮肉的香味把乡村的年味渲染得愈加浓郁热烈。
与周边村子不同,除夕当天家里的男丁不管天气好坏都要带好铁锹上山祭祖,在先祖的坟前祭拜,并且添一锹新土,故乡的人称之为“压岁土”。家中的女性则在散落于村中的庙宇祭拜神灵,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老人则张罗着年夜饭等着大家守岁,孩子们怀揣着压岁钱,玩着炮仗。劈劈啪啪的鞭炮声,渲染了门扉的春联和枝头点燃的红梅,如同涌动的血脉,让整个故乡从里到外都是新的。暮色中,拖着长长尾音的乳名,便成了故乡最幸福的一声呼唤。
大年初一上午,是一年中最清闲的时候。几年前,“村晚”便在坐落于村中的祠堂热热闹闹地上演。村民们自编自演,武术、舞蹈、话剧、相声都别有一番风味。“村晚”把故乡的年味推向了另一个高潮,故乡的人们用欢声笑语庆祝着崭新又充满希望的一年。
年味最是故乡浓。如今,已有几年未回故乡过年,故乡的年逐渐成了一部“微电影”,在脑海中回放,带着故乡甜甜的味道和肉味的香。故乡里有成长中的欢乐,有旧时光里的温暖,有每一个值得铭记的人,有只要想起就会心头一热的往事。那些能够滋润我们眼眶的,都是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故乡,亲人和那些与之共度岁月的人。
在人生之路上驻足停留,我们会发现还有一段魂牵梦绕关于故乡年的记忆在跟随着自己,从未走远。
故乡的年味在笔端流淌,思乡的情感在心头氤氲。故乡的年味,是深植在记忆中的味道,是割舍不了的乡情,是让人魂牵梦绕的挂牵。故乡的景、熟悉的乡音、纯朴的故乡情……这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底。
“思忆故园花又发,等闲过了流年”,也许在我们的心里,还有一个年,那个年便是故乡的年。
责任编辑:龚蓉梅
江西财经大学学生 管钦伟(2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