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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4月05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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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会飘散,而成长从来不会停止(散文)

新余学院学生 彭太超(侗族,25岁)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2年04月05日   07 版)

    我的家乡是美丽的侗乡,家乡是一首淡淡的诗,在我内心蕴藏着甜甜的往事。

    我正在屋内看书,突然被小孩嬉笑的声音惊扰,望了望漆黑的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随风飘荡。

    “多尼嘞!”

    一群小孩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们说的是侗话,就是“下雪了”的意思。

    我一回想,前几天刚看的天气预报,好像今天就会下雪,天气预报时常有差错,对此我不抱太大希望,想不到这一次居然这么准。

    我推门而出,也想去瞧瞧这场雪,是否如同往年一样,一下就是漫天飞舞,一下就是络绎不绝,我对于雪花充满希望,洁白的雪花在心中,总会带给寂寞黑夜一丝纯洁的曙光,白雪如君,一尘不染,来时清清白白,散去无影无踪。

    屋外果然下起了漫天大雪,几个小孩正在门前欢呼雀跃,他们在雪花中蹦蹦跳跳,喜悦之情化作了嬉笑声,雪花就这样飘在他们的头顶,飘在灰色瓦片的屋顶,飘在种满蔬菜的菜地,迎着刺骨的寒风吹进了池塘,瞬间消散在了池塘深处,无影无踪。

    我走出了门外,来到了屋子后面的坡上,在一棵枇杷树前停留,这是我大伯他们家的枇杷树,这棵枇杷树的果实非常好吃,以前大伯他们出去打工,没人看管这棵枇杷树,到了结果的时候,村里面的很多小孩就盯上了这个树,稍微成熟一点的果实就会被他们一扫而空。

    那时候不像现在小孩这样衣食无忧,那时候小孩没有水果,没有零食吃,所以一到瓜果成熟季节,他们就会蜂拥而至的去“洗劫一空”。

    站在坡上,漫天飞雪就飘落在我的头顶,飘落在我的周围,一个人站在黑夜里品味这皑皑白雪,除了身旁的枇杷树,似乎也真是有点孤独,思绪就回到了儿时的大雪天。

    那时候我还在村里面的小学读书,到了三年级下学期我才去了黄门上学,那是跟随我三叔去的。

    那天早上,我推开了房门,眼前的世界就是白茫茫一片,屋顶上,道路上,山坡上,大树上全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花,整个世界如同披上了一床宽大的白色毛毯,我就这样望着皑皑白雪,找不到去往学校的路,只能凭借着脑海中记忆摸索前行,手里提着一个小“火桶”,我们说是“火桶”,其实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无盖铁盒,里面放着炭火,应该叫火盆吧!

    那时候我们喜欢在大冬天里,用火盆上面的铁架盖烤零食吃,在炭火的热度烘烤下铁架滚烫无比,这时候放下我们最爱的辣条在上面,没一会辣条就发出“呲呲”声,鲜红的辣条中流出一丝丝油脂,这时候拿起来往嘴里一放,那滋味别提多美味了,在我们的记忆中,这就是学校的“饕餮盛宴”。

    有时候我们也会带上一些家里面种的土豆,放在“火盆”里面,等到了学校后拿出来就是一个美味的烤土豆,剥开外皮,露出金黄的熟透的土豆,轻轻地咬下去了,带着一点微微的烫,整个嘴巴都是热气腾腾,在雪花飘飘的冬日里面,这小小的土豆就成了天大的美味。

    儿时的大雪天,我们放学后还会聚在一起去学校周围的树林中烧炭玩耍,我们会把火盆放在地上,然后去找树皮,而且只用那种板栗树的大树皮,然后把树皮放在火盆中,潮湿冰冻的树皮是不容易燃烧的,这难不倒我们,这时候就到了我们展示绝技的时候了,我们会把火盆拿在右手,然后用力向上挥耍,用右手带着火盆做着圆周运动,在不断地甩动中,寒风也随着进入火盆深处,就这样树皮也耐不住只能乖乖燃烧起来,树林冒着缕缕青烟,在漫天大雪中组成了一幅绝美山水画卷。

    当然玩火自焚不是没有道理,我就经历过一次,那次大雪天放学后也是和朋友敏去烧炭玩儿,我在甩动火盆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火盆举到最顶上却忘记往下甩了。结果火盆里面的炭火就这样宣泄而下,瞬间就进了我的衣服里面了,滚烫的炭火接触了皮肤,我整个人疼得在地上打滚,敏赶紧用地上的雪就往我身上打,翻滚了好久,才终于熄灭了。

    回家时,路上还是雪花飘飘,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几个小孩还在雪中玩耍,这也许也会是他们的儿时回忆吧!我们怀念童年的快乐时光,而他们正经历着童年,雪花总有一天会飘散,而我们成长的步伐却从来不会停止。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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