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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真实、回归本质”——一项名为“ReelFocus真实影像计划”，专注学生导演、青年创作者的挖掘和培养的活动，今年8月正式进入第十二届北京国际电影节。00后导演张帅团队的戏曲电影《玉姬》，从近3000部成片作品及来自海内外50多所高校的近千部创投作品中脱颖而出，成为受该计划重点扶持的作品之一。
《玉姬》这部山东梆子戏电影，以历史上第一位女诗人许穆夫人为原型，讲述了玉姬传奇救国的故事。如何通过电影的形式来表达山东梆子这一非遗剧种的特色与魅力，在创作之初，张帅遇到了不少难题。“山东梆子男腔以‘二本嗓’（假声）为主，女声各行当则采用真假声相结合的演唱方法，发音多用口腔共鸣，声音圆润、音域宽广。”张帅说，山东梆子高亢激昂，振奋人心，激情奔放又悠扬婉转，比较适合山东人豪爽的性格。可是，“适合叙事，却难以用来抒情。”
“艺术源于生活，不能把戏曲放在曲高和寡的神坛上，大家都能张口就来的戏曲才有生命力。”张帅说。为了吸引年轻观众，张帅尝试在保持山东梆子原汁原味唱腔的基础上融入新唱法。一是在唱腔中坚持人物化，“知识分子说话、妇女说话、老年人说话是不一样的，在戏曲中也要唱出人物的不同来，不一样的人物角色不能用同一个唱腔”；二是进一步美化唱腔，把唱腔润色好，把人物的思想感情从唱腔中表现出来，结合现在年轻人喜欢的流行音乐，唱出感情色彩。
“《玉姬》是一部打动人的创投作品。戏曲电影在中国电影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但这两年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戏曲电影少之又少，而《玉姬》就是这样一部鲜少看见的优秀戏曲电影。让人惊喜的是，导演张帅是一位就读于中国戏曲学院的00后学生，这让人看到了年轻人对中国传统戏曲的深深热爱。”豹思影视总经理、ReelFocus真实影像计划创始人唐思施说。
扶持，是一种赋能，也是一种相信和期许。在由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发起，北京市怀柔区文化产业发展促进中心、豹思影视主办，第十二届北京国际电影节组委会为指导单位的“ReelFocus真实影像计划”主题论坛上，众多专家学者以“学生／青年导演如何拿到第一份入职Offer”为主题，围绕新毕业或入行的青年影人的困惑、行业现状等话题进行了研讨。如何让波澜壮阔的新时代激发青年创作者的艺术创作热情？如何帮扶青年创作者搭建与行业紧密联系的桥梁，为他们创造机会，搭建舞台？在碰撞中，青年创作者思考和探索着答案。
应对挑战，但是你的初心永远不要丢
当下，学生、青年导演从学校进入职场之路，是否变得更加艰难了？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副教授范小青说，“影视行业是生产梦想的行业，除了照亮自己以外，也会照亮很多跟你有着同样困惑或处于同样窘境的人。即便这个行业现在遇到一些困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大家的共同努力，所有的困难和问题一定会逐渐消失”。她认为，刚毕业的同学无须着急做一名创作者，可以选择先把心态放平，努力去做一个踏实的影视工作者，坚持积累，厚积薄发。
支持过多位年轻导演的著名制片人、北京劳雷影业有限公司总裁方励分享了自己看重导演哪方面品质的体会。“为什么要做电影？是靠电影生存，还是说不做电影活不下去？如果你觉得做电影是你的心愿，是你发自内心的冲动，这是我欣赏的。”他认为，热爱影像，对世界有诸多想表达的内心冲动，想要迫切分享给其他人的心愿，这是根本，不会受到整个行业发展情况的影响。年轻从业者没有合适的契机去做电影时，要及时调整心态与“战略战术”，“初出茅庐，不用着急一味追随自己的心愿。心愿是我们的战略，养活自己是战术。但是你的初心永远不要丢，坚持走长线一定是正确的。”
曾经与多位年轻导演合作过的演员潘斌龙表示，自己与谁合作，取决于是否被好的项目所吸引，而非取决于片酬，“入职Offer更像是从A点到B点，跟大环境的关系并不大。而从A点到B点，不管什么时代，都得经过这条路，这条路没有捷径，你都得蹚过去才行，必须坚持不懈地去努力，同时了解自己是否适合这个行业。好电影永远‘特困’，永远需要我们不断尝试探索、不断应对挑战，保持平和淡定的心态和向上进取的状态。”
增加自身的生活积累和知识储备，找到自己与时代的连接
已经执导过两部作品的导演殷若昕回忆道，研究生刚毕业时，正是影视行业发展相对好的阶段，但是她希望基于自己的学业背景和所思所想，找到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所以并没有迎合市面上的一些影视项目。在这期间，虽然没有合适的创作机会，但她没有停下成长的脚步。殷若昕认为，青年需要寻找到自己最想表达的故事，找到自己与时代的连接。“我去上班、去生活，直到28岁左右时，我内心积攒的、想要表达的冲动开始爆发，写了第一个剧本。不管是任何时候，拍电影表达自己，‘五感’都是要打开的，坚持一定是有意义的，有可能在某一天心里的那个东西就会爆炸。”
潘斌龙则表示，演员作为比较被动的职业，更多的是“被选择”，在这个过程中，通过与导演聊剧本，能发现角色的更多可能性，这个过程非常奇妙。“演员需要做的就是通过交流，从导演那里把我需要的养分都汲取过来，再结合我自身积累的生活经验、诠释能力，让这个角色更加丰富、立体。”
《毒眸》主编、电影产业观察者吴燕雨认为，产业环境是不会遗忘好的导演和剧本的，好电影一定会被看到。整个行业、市场和观众，对于年轻导演都在给予正向的反馈。
著名导演、编剧、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教授梅峰则指出，年轻的创作者需要警惕“无病呻吟”，一些年轻的创作者缺乏对社会和生活的观察与思考，需要去体验和沉淀，“你拿一个创意说服别人跟你合作，说服资方为你投资，说服你心目中的好演员为你出演，关键是你那个创意的特异性和自身的魅力是什么。”
“现在，每年都有大量年轻的导演冒出来，这是过去胶片时代不可能发生的。某种程度上，数字时代做电影的自由度变高了，但技术门槛降低是一把双刃剑，一边是我们能崭露头角的可能性更多了，但与此同时竞争压力也更大了。”方励强调道，“不管狂风暴雨，我们心里的那一团火是永远不能熄灭的，一定要加油，不要犹豫。”
责任编辑：只恒文
本报记者 杨月 牟昊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