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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7月11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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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声《人世间》:平凡家庭中家风的沉淀与传承

龚蓉梅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3年07月11日   03 版)

    家风是一种无言的教育,是家庭伦理和思想道德的集中体现。《人世间》是著名作家梁晓声的长篇小说,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作家把视角对准了平凡的家庭,三代人轻声诉说着生活的酸甜苦辣。从这些故事中,我们看到了家风传承对一个人的影响。

    梁晓声说:“最好的家风,一定是有阅读传统的家风。一个家庭里面,如果人人都喜欢看书,喜欢思考,那么,善良、诚信、孝顺……这些良好品质也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们的下一代身上。”在《人世间》这部著作中,作家浓墨重彩地塑造人物性格与家风传承的关联,着重刻画人物符合家庭教育的性格特点。用极富年代感的笔触,书写平凡家庭中的琐碎日常,在人间烟火中彰显道义和担当,遇事不逃避,不推诿,通过作品传达人在现实中的样子,弘扬向上向善的价值观。我们在书中几个原生家庭中,看到了中国式教育的遗憾、感动与智慧。后代性格命运受到不同家风的影响,也决定着各自家庭的走向。

    作家笔下的周家父母周志刚和李素华,一辈子行得正立得端,他们朴素地相爱了一生,给了孩子们应有的温暖、亲情和正向的教育。父母虽然文化程度都不高,但对知识有着天然的敬意。父亲周志刚经常叮嘱孩子要好好读书,跳出“光字片”。母亲李素华不识字,连一封信都读不了,却总是默默操持家务,鼓励孩子们学习。在崇尚文化的家风熏陶下,大儿子周秉义和妹妹周蓉都爱看书爱学习,并相继考上了北大。

    周志刚是新中国第一代工人,有中国式家长的独断和望子成龙的期待,但并不封建。在他的价值体系中判断人的最高标准就是“好人”。因此,当他确认了女婿冯化成和儿媳妇郑娟是“好人”时,便与女儿、儿子冰释前嫌。

    小儿子周秉昆虽然因为要留下来照顾父母和家庭而没有考上大学,但是在一群从小长大的伙伴中,依然有见识有担当,一直想“成为父母的骄傲”。知识改变着命运,周家三兄妹虽然命运各异,但骨子里都是善良和重情重义的。父母的大爱和人性中的善良,给周家后代树立了良好的家风。

    再看另一个家庭中乔春燕的人生轨迹。年轻时候的乔春燕活泼开朗,还保持着善良的本真,最后却变成了一位自私自利的中年妇女。一个人的成长受原生家庭中父母的影响非常大,乔春燕的母亲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并且非常自私自利,受她性格的影响,乔春燕也慢慢变长了她的样子。

    过年的晚上,周秉昆和朋友们在家里聚会,周母故意到乔家去睡,给周秉昆和乔春燕创造相处的机会,后来乔春燕用计最终嫁给了曹德宝,手段虽然不太高明,但也无伤大雅。可乔母的做法令人很不舒服。当时,周母去和乔母商量解决办法时,乔母立刻翻脸,把所有的责任全部算到了周母和秉昆的头上,第一反应不是反思自己的错,而是要将一切罪名怪到周家身上,不仅想让秉昆承担这些,还要和周母断交。后来乔春燕为了利益,实名举报周秉义,把乔母翻脸不认人的劲儿表现得淋漓尽致,简直就是乔母的翻版。在这样家庭中成长起来的乔春燕,便慢慢活成了乔母的模样。

    虽然很多人对周秉义的妻子郝冬梅的争议较大,但是单从一个家庭对个人性格的形成来说,她的母亲对郝冬梅的影响很大。金月姬是副部级干部,又是省长夫人,位高权重,金月姬酷爱读书,对中国历史烂熟于心,对人情世故通透练达。丰富的人生经历造就了郝冬梅的母亲性格稳重,善于独立思考,善于总结经验教训,这是一个活得明明白白的老人。受妈妈言传身教的影响,郝冬梅也是一个活得通透的人,追求爱情时很果断,下乡期间就非常独立,甚至当丈夫检查出胃癌时,也表现得理性,始终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清代张澍《姓氏寻源》中有一句话:“怀山之水,必有其源;参天之木,必有其根;人之有祖,亦犹是焉。”一切事物都可以追根溯源,而一个家族的“根”和“源”,就体现在家风上。家风正,子孙兴。

    一个家族的荣耀是靠着家风的传承,一代一代组成有良好品格的家族根基,体现了一个家族的精神信仰和行为准则。一部家史就是浓缩了的国史,一部国史就是放大了的家史。《人世间》通过一个个家庭的岁月浮沉,叙述了一个时代的变迁。过去,家风是一个家族传承的根本,一代代人的言传身教;现在,家风是一个个小家的立足基石,只有凝练小家的家风,才有我们的大国之风。

    责任编辑:谢宛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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