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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1月23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星河里的长歌(散文)

浙江工商大学学生 赵楠(21岁)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4年01月23日   01 版)

    视觉中国 供图

    星河在天空里竟自延伸,给天空织下了一个关于繁星和浪漫的网,就好似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任意地延伸而组成了整个星球。我们也都在自己人生的星河里漫步,寻找路上的悲欢离合,而青春,就好似我们星河里必不可少的一曲长歌,在我们的星河中奏响而长鸣。

    而我的青葱岁月也就自随着这曲青春长歌慢慢延展开了。

    且将诗酒趁年华

    我的青春是贪恋的,在无需过多考虑的年代青春自是贪恋着许多事物。青春的我懵懂却又带着涉世未深的一丝成长,多种因素在我身上互相交织而杂糅。“诗”的理想和浪漫还有“酒”的浓烈与现实在我身上互相打着照面而存在。仍会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我对于文学和电影的热爱,每当谈及二者时眼里总会闪烁一种唯我独享的光,对经典电影如数家珍也对诸多国内的文学作品爱不释手。

    还记得那时候是会有早晚读的,我总会在这些时间段偷偷地拿出自己带的文学名著品读而舍弃课内必读的枯燥的外国名著。在王朔的《我是你爸爸》《顽主》中,我深刻体会到了文字中包含的玩世不恭的想法,是对整个世界枯燥一面的反抗,是要在自我的内心中给自己种下一块高地而自得;在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一地鸡毛》等作品中,我又真切感受到了幽默这个词的含义,而这份幽默的背后却也是对世界的一种解构,我也随着和书中的杨百顺、小林等角色共振;在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当中,我又感知到了一个民族的力量,在困苦和苦难面前要永远学着热爱生活……还有张恨水、陈忠实等等名家,我在青春最好的年华里和他们的作品相见,而他们的作品也好似我的紫微星一般支撑起了我热爱生活的底色,也逐渐在塑造着我为人的本色。

    这是书籍带给我的理想和浪漫,而也是因为看了许多书籍改编而成的电影,我也贪恋上了电影的现实与浓烈。在我青春最好的年代里,我也在见证着国产电影的赓续发展。我没有亲眼见证到了第五代的辉煌时刻,但是我也赶上了第六代导演的尾声和新生代导演的成长。我望到了宁浩在疯狂里戏谑,贾樟柯在现实里回味和管虎在历史中反思,同时也看到了郭帆立下中国科幻电影的标杆,看见路阳打造出了内地该有的武侠,也看见了韩延和程耳等人对类型片的解构……而由他们延伸出去我更是对电影生出了诸多贪恋。电影是浓烈的感情和现实的交织物,我也在其中沉醉而感知光影世界里的悲欢离合。而光影,就正是在闪崩万物于你前的时候能让你找到人与你共鸣。对电影的这份贪恋,也让我找到了我独有的情感宣泄口,而其中正是我肆意释放的青春。

    且将诗酒趁年华,在最肆意绽放的青春里遇见了文学的“诗”和电影的“酒”,这是我自己的浪漫主义,这份浪漫在我的青春也伴随着我度过了许多关乎现实主义的困境,也让我能从中找寻自己的感动和坚守。

    白日放歌须纵酒

    在青春这份贪恋的背后,更是一种无拘无束和自由,这也是我青春的色彩,中流击水而浪遏飞舟,是一份纵情,也是一份自我。

    青春的我是纵情的,是不被外界所桎梏而在自我的天地间放浪形骸的自由。那是一种飞鸟的自由,在自己的天空里过问苍穹,守住自己的傲傲领空。青春里的心情是易动的,在体育课上会肆意奔跑焕发活力,在临近饭点球场上的恋恋不舍,在10分钟的课间嬉戏打闹,最美的那段年华里总会有这些活力而快乐的时刻,它们不可或缺,也点缀着年华里的美好。

    青春里的心情还是向往的,受限于自身世界观和价值观的萌芽,知识水平也尚未能达到完备,所以对自己所处边界之外的事情充满着好奇和向往。会向往着走出自身所在的县城,前往各地一窥中国的全貌,也会向往着不断打破自身知识的边界而攫取自身成长的精神养料。所以,这一份纵情和向往也伴随着我脚落我国许多地方,用自身的体会去丈量那些壮美山河。在青海湖的黄昏下,感知天人合一的共鸣,也触到天边的余晖;在哈尔滨的中央大街里,沉浸别样的风情,在风雪里抚摸音乐的灵笛;在南京的玄武湖边,且听风吟也令心徜徉几许……在祖国的许多山河中,我都尝试着让心彻底归于自然而纵风疾驰,狂风伴我上云霄而自在人生乐得处。

    白日放歌须纵酒,快活人间自做逍遥居士,纵有疾风起,拥抱着疾风而疾风携你上青云,在自我的世界里学着纵情和放空,也在青春里寻找远方的红尘相伫。

    多情自古伤别离

    青春还是个不断成长的过程,而成长的过程也伴随着失去和独立。我们终将独自走入某些良夜,也将单独在某段星河里啜泣,这都是青春,总会有别离,在每一次的别离和不舍的背后,就是逐渐成熟的过程。

    直到今天我还是会一直回想起我生命中目前为止比较刻骨铭心的别离,这些别离在心里不断扎根而不断长出一点关乎成长的刺。在奶奶生命最后的一个小时内,我紧紧握着奶奶的手,努力去抓住这最后的余温。我跪在奶奶的身边,把我和奶奶之间几十年的光阴想在那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讲完,奶奶那时候已经不能讲话了,只剩下了几滴清泪从脸上慢慢滑落。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淌,我拼命地抓住奶奶的手,试图用人为的方式和死神以及病魔进行最后的搏斗。当奶奶的手不再微微地颤动,脸上的表情最终归于安详。奶奶在我心里就是一位骑士,她用圣剑和护盾陪着我度过青春,但骑士总会老去,而那个曾经的幼童也终将要自己独自长大。从此这个时刻也就像根刺一般在心里种下,而刺痛着你要去珍惜身边的人事,流花易逝,要懂得珍惜流花的绚烂。

    青春里还有非常一场重要的别离,叫毕业。当夕阳落幕,毕业典礼散场,我怅然若失,许多与你同行过的人,却只剩背影在风中犹存而不知再见是何年。曾经课堂上和你一起起哄的那些人、寝室里和你一起玩耍的那帮人、曾经球场上和你一起风云叱咤的那帮兄弟,却在脑海中好似只一瞬而只留了点踪影。我才茫茫然意识到你们可能此后的故事中不再有彼此了,我们彼此的任务可能都只是陪着彼此走过这么一段路而不是一直走下去。而青春的苦与乐也好似都在那一刻凝聚了,在别离的那一刻引起质变而让自己这颗内心的小树开始独立生长了。

    我寄愁心与明月,而明月自映别离。明月见证着我青春里的别离,它温柔地看着我逐渐开始一个人成长,并且将这些别离吸附而将别离里的月华也慢慢倾洒在我身上了,这些月华将会伴随着我见证自己未来的月辉熠熠。

    我的青春也就在这一曲长歌里缓缓奏响,是对于“诗歌”和“烈酒”的贪恋,诗酒趁年华;是快走踏清秋,遥望满天山水驰骋无边花海的纵情;也是独上层楼,独步人生天下路的别离,这些都在我人生的星河里奏响着,总结着将来,影响着现在,沉淀着未来。长歌一曲而任度青春年华。

    星河里的这曲长歌,会和我的青春一般,不眠而自有薪火。

    责任编辑:谢宛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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