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吃完早饭,来到院子里欣赏晨景。院里的柿子树枝头撒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像糖粉一样。空气里混杂着初冬时节独有的露水的清爽、梅花的暗香和柿子的甘甜。可是过了不久,墨色悄悄染黑洁白的云,天空变成了乌压压一片,天空仿佛承受不住这些重量,低垂了下来。快要下雪了,我想。
不过几时,果然有雪花开始零散地飘飞。雪花落在我的手指上,鼻尖上,舌头上,只一刹那的冰凉,却诠释了冬天的美好。我开心极了,立即回屋套上大衣,独自一人又奔回雪中。
雪稍微大了些。那些六瓣的“小星星”是那么洁白无瑕,晶莹剔透。远看,雪飘飘然千般婀娜,像蝴蝶,像精灵,悠然自得;细看,雪慢悠悠万般旖旎,像水晶,像白玉,又落地即融,只留下一点点湿润的痕迹。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大有铺天盖地之势。一个暖红的柿子似乎禁受不住这样的大雪,从树上跳了下来,但我根本不用担心它会跌坏,因为地上那一层厚厚的棉被早把它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躺在地上的柿子像孩子安静地睡在小摇篮里,温暖舒适——棉被雪白雪白的,它的脸红彤彤的。而柿子树干上的叶子早已掉光,如今又没了这最后的牵挂,便显得一身轻松,不慌不忙地套上了白棉袄。小路两旁的梅花披上了白色的旗袍,即使如此,也没有失去婀娜多姿的身形,反而展现出“凌寒独自开”的别样芳华。往远处看去,西山朦朦胧胧,山尖若隐若现的白色,点缀了平凡的山峰,让山变得更有生机,更有如在画中的美感。
遗憾的是,雪好像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赶趟儿似的急匆匆走了,来得快,去得也快。云里的墨色褪去了,天空亮起来了,太阳也从云后探出了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切静悄悄的。
可是那棵柿子树没了雪绒大衣的陪伴,孤独了许多。光秃的树干突兀地矗立着,冷冰冰、硬邦邦的。而蜡梅,因为有雪水的滋润开得更加耀眼了,那身白色的旗袍换去,沐浴在阳光里,散发出更加灿烂的光芒。
见习编辑:郑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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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第一七一中学学生 张芸萱(1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