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日时,妈妈送了我一条金鱼。我将白色的石子铺入鱼缸底部,小心翼翼地把在阳光下晒过的水倒入鱼缸后,又把提前泡出芽头的睡莲种子放入鱼缸。
我把鱼缸摆放在妈妈种的长寿花旁,水面倒映着黄色小花的影子,一片长寿花的花瓣落入水中泛起层层波纹,在小小的鱼缸中呈现出虚幻与现实的狭小世界。过了几天,小而圆的睡莲叶,浮在水面上,金灿灿的鱼自由地在水中穿梭。
我每次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冲进阳台看它。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站在榕树枝上,楼下邻居马奶奶种的金黄的百香果生长在弯曲的藤蔓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金币一般闪闪发光。我拿上椅子,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呆头呆脑的金鱼在这窄小的鱼缸中游着,不断地探索着鱼缸两端之间有限空间。
有时,我一回到家,就把几粒鱼食撒入水中。鱼食落入水中后,它便迅速地摆动尾巴游了过来,用嘴一吸,食物便落入口中,它又心满意足地游走了。我看见它吃得开心的样子,心情不由地愉悦起来。一抹晚霞洒在它的身上,鳞片折射出金黄的光,好像一块熠熠生辉的金子。我把手伸入水中,想摸摸它那滑溜溜的身子,可它似乎很怕我,我的手刚放入水中的那一瞬间,它就飞快地游走了。
过了5个月,我再次把手轻轻地放入水中,金鱼快速地摆动尾巴,朝我的手指游来,我终于成功触摸到它了,那丝滑的触感好似在抚摸一块光洁无瑕的绸缎。随后它也逐渐与我熟悉了,每次我刚把手放入水中,它便悠然地摆着尾巴,游过来蹭蹭我的手。我感觉有些惊讶,金鱼对我产生了信任。我想:用真心对待所有小动物,它们也会用真心来回馈我们的。
又过了几周,它却呈现出半死不活的样子,肚皮微翻,原本清澈的眼睛变得浑浊。我将手放入水中,它会吃力地游过来,但游一半就停了下来,如同一片树叶浮在水面。我不禁有些心慌,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我没照顾好它?还是忘记给它喂食才导致它这样?这时,妈妈对我说可以滴几滴乳香精油到鱼缸里,也许它会好起来的。我飞奔到房间,拿出精油瓶,往水中滴上两滴精油,精油在水中缓缓地散开,如同开启了生命的光环。
过了一会儿,它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又“活”了过来,它在水中轻松且优雅地游着。周末,空气显得沉闷而无趣,乌云滚滚的天空下起瓢泼大雨,黄豆大的雨珠,不停地击打遮雨棚,发出“咚咚”的巨响,像一阵阵急促的鼓点。不知何时,小金鱼肚皮上翻,浮在了水面上——它永远不会苏醒过来了。我感到心中空落落的,瞬间又被悲伤的情绪所覆盖。
我将它放入小小的塑料袋中,埋入小区花园的土地里,金鱼静静地长眠于泥土里。过了一年,在埋葬金鱼的草地附近,长出了不知名的小花,微风拂过,小花在风中荡漾。
(指导教师:林南浦)
见习编辑:郑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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