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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冬天周末的下午，我和儿子在乡下他外婆家玩。趁着晚饭前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溜出家门，到野外去闲逛。
我们下到了田野边的河滩里，儿子在河滩里开始捡他的石头宝贝。一丛芦苇入到我的视野，我折下一棵来，摇了摇，芦花马上随风飞舞起来，正好从儿子头上飞过，很梦幻。儿子问，这是什么呢？我说，这是芦苇的种子在飞呢，飞向四面八方。于是，在我的建议下，儿子开始尝试讲起有关芦苇的童话：
芦花随风飞舞起来，它要飞向哪里呢？妈妈说了，要向水边，跟着水去飞呢。他飞呀飞呀，过了小河，到了波光粼粼的大河，真是好美呀！好想躺在上面休息！可是他记得妈妈的话，可不能躺在那上面，要被淹死的。他飞呀飞呀，看到了一片黑魆魆的土地，他好想下去休息呀！可是他还是怕。妈妈说，我们只能靠河长呢，下去要被渴死的。他只好继续飞。
他飞不动了，周边的兄弟姐妹都不见了，他又累又孤单。天色暗下来了，他害怕地哭了起来。你为什么哭呢？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原来是一颗星星在向他眨眼睛。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星星哥哥，我飞不动了。你能帮我吗？”
“傻小子，你不是正在飞吗，别害怕。等天亮了你就能找到新家啦！”
有了星星哥哥的鼓励，他真的感觉不累了，而且飞得更快、更省力了。等天亮了，他反而不愿意停下来啦。他继续飞着。就这样，他眼看着大河变宽了，最后变成了大江。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海。呀，好美呀！好多兄弟姐妹都在这里呀，这就是我的新家啦。就这样，他停了下来，在海边生根发芽，快乐地生长着。
童话讲完，该你了！儿子很得意地朝我笑。我想了想，继续了故事：
芦苇宝贝在海边很快乐，有一天，他突然伤心起来，原来，他是想妈妈啦。离得这么远，他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他想飞回去看看了，一天清晨，他发现自己真的随风飞起来了。哇，他急急忙忙地朝河的上游飞去，他要回去看妈妈啦。他开心地大笑起来。
“嘿，芦苇能飞吗？只有芦花才能飞。”儿子认为我的童话出错了。我只好重新再讲：
他大笑起来，在笑声中他醒了过来，原来，他只是做了一个回家的梦。他难过地哭了。他长呀长呀，有一天，他也长大了，也开出了芦花，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告诉他们，飞回去吧，去看看咱们的老家，那里有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于是，一阵风过来，小芦花带着他的嘱托，顺着风儿往回飞了。
“那他找到老家了吗？”
“那肯定能吧，天黑了，我们也回去吧。”
我们往回走，天空布满了淡云。“爸爸，云彩像芦苇生长的海边蓝蓝的波浪！”儿子快乐地说。我希望儿子一直快乐下去，就像童话里的芦苇一样，一生的道路上只哭两次就好：一次是为了成长，一次是将来想起了故乡，想起了养他长大的爹娘。
“爸爸，大海很美吗？真的像天空一样？”
“嗯，当然呀！”
“我想去看看，我要做一朵快乐飞翔的芦花。”儿子悄悄地对我说。
浙江江山市生态作协 周汉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