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保玉则的美

    在青海的久治与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交界的巴颜喀拉山脉里，有许多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峰，它们之间相互簇拥、彼此环抱，围绕在一座最高的雪山旁边，那就是海拔5369米的青海“年保玉则”雪山。

    年保玉则又名三果洛山，千百年来一直被称为“神山”。今天若走在果洛草原，还能听到当地牧民传诵着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个猎人，救了条小白蛇，它就是年保玉则山神的儿子。后来猎人又在山神与恶魔的激战中，帮助山神射死恶魔，山神为了感激这位猎人，便把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两人生下3个儿子，分别叫昂欠本、阿什羌本、班玛本。如今在这果洛山的上、中、下3个部落里的牧民，都是当年猎人与山神女儿的子孙了。”走在年保玉则的路上，看着身旁那些擦肩而过的牧民，会觉得在这里现实也成了神话。

    从久治县到年保玉则大约有50公里的山路，车辆无法通行，只能骑马或者牦牛才能到达。一路上，山石间夹杂着许多野花，有黄的、紫的，还有浅红和白色的，它们静静地开在山石和草地里，看着游人来了又去。它们自开又自败着，千万年未曾变过，就像领悟了天机一般，不因是否有人经过而更加绚烂。它们虽在当下，却如同开在亘古和将来。

    雪山，渐行渐近了。恰才的那些细草、碎花也渐渐地被灰色的山石，山麓旁的松柏、云杉所代替。在北大门处，立有一块黄色的巨石，上面刻有“国家地质公园”几个大字，这儿便是年保玉则的入口了。

    山脚下是一泓清冽的湖，叫作“熏错”。年保玉则最有名的湖却不是她，而另外两个美丽的湖泊。一个是“仙女湖”，另一个叫“妖女湖”，它们均是由山上的积雪融化后汇聚而成。仙女湖被称“西木措”，是一个能让人心灵更澄明的地方。它南北长，东西窄；在她的东、南、西三面，都环绕着群山。湖面幽蓝、深邃，湖畔绿草如茵。

    在湖的北面有一条细流，与妖女湖涓涓相通。有人说，妖女湖比仙女湖更多一份妖艳，可仙女湖所有的那份端庄和大气，却是妖女湖没有的。仙女湖的东南立着一块巨石，据说这就是年保山神的小女儿与猎人成婚的地方。直到今天，巨石下的桑池台仍然经幡飘动，香火不绝，犹如佛国仙境一般。无论是仙女湖还是妖女湖，人们都把她们称作“海子”，这些海子是积雪融化汇聚而成的，就分布在这群山之中。这些海子是山石与湖水完美的结合，是铅灰色与幽兰色完美的结合，是坚毅与柔美完美的结合。在这长40公里、宽25公里的年保玉则里，除了仙女和妖女湖外还有：日尕玛措、玛尔杂湖、玛日当湖等大大小小160多个海子。它们静静地隐逸着，需要游人涉山越岭，才能一一探访明白。

    在这里每探访一个海子，便要翻过几座大山；一座大山，便是一天的光阴。旅行的人想要详尽了解这里的地貌，非要花去一个月的时间；若只想看看几处名胜带回些照片，那三五天光阴也就够了。所以到这里旅行的人，最好带上帐篷，然后将心沉静下去，沉静得如湖水一般幽蓝，才可以体会到年保玉则的山水之美。

    年保玉则的美除了山水以外，天气也很神奇。这里一天之内便有四季，清晨，黑寂的夜空里满天星斗。忽然就会下起大雪来，明明暗暗的雪片纷纷飘下，仿佛刚刚还在仰望的那些星辰，此刻，正从天上坠落前来人间寻你一般；随着天色亮起，雪停了下来，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把山顶照得浅红；上午一阵大风，顿时密布乌云，顷刻便下起一场大雨；正午时分，又云开雾散，烈日炎炎；刚才还是酷暑难熬，可日头略略偏西，天又下起冰雹来；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年保玉则这才有了片刻的宁静。这一切风云的变幻，都发生在年保玉则群山里面，对于浅涉者是无法了解的，只有真正的探险者才敢领略这种气魄。

    穿越年保玉则，在山那边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是四川阿坝。阿坝人饮食以青稞面、酥油为主，喜欢将牛羊肉制成“手抓肉”或肉肠食用，若是来了远方的客人，阿坝人便用自家制的奶茶、酸奶招待。青稞是自己种的，手抓肉、酸奶也是放牧得来的，阿坝人就是这样，在雪山下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每年农历正月初一是藏民们的新年，和汉族人新年日子相同，据说这风俗是文成公主带去的，也是汉文化在藏地发展的最好凭证。他们把那一天称为“藏历年”，到了这天，阿坝人便会去山上祈祷煨桑，还会在寨子里举办赛马与文艺表演。

    每年的6月中旬，人们便纷纷放下农活去黄龙寺表演藏戏、对唱民歌。那是阿坝人自己约定俗成的庙会，这欢庆以六月十五为最盛。在近10天的欢庆里，也是未婚青年求偶示爱的时候。小伙子若是遇见了心仪的姑娘，便会悄悄跟踪，并抢走她的头帕，以这种方式引起姑娘的注意。

    这就是世世代代生活在年保玉则山脚下的人们，两地藏民虽被山脉阻隔，但是都注重内心，积极向上。阿坝人远观山顶，覆压积雪，又相互环抱，在日光下远望，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因此，阿坝人又给了它另外一个名字：“莲宝叶则”雪山。可无论是“年保玉则”还是“莲宝叶则”，在青海久治与四川阿坝牧民们心中都是共有的神山。

    责任编辑：宋宝颖

上海师范大学天华学院学生 方册（1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