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十字路口,总在迷茫,我该怎么办。
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拥堵在路口龟速行驶。行人匆匆忙忙与我擦肩而过,唯我停住脚步神色怔忡。
拥挤的人流中,漫无目的的行走。行人的大声喧哗充斥在耳畔,可还是有一处声音尤为明显。一个男人手持电话,那端传来了声声呵斥:“10分钟不到,你就收拾东西回家。”
男人爬满沧桑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仿佛与其通话的人就站在面前。电话挂断了,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愤恨地将手机扔进公文包,骂骂咧咧地向前奔去,可到了之后仍是那副勤恳老实的模样。
寒风打了个呼哨,擦着脸颊刮过。豆大般雨珠砸在伞上,车马喧嚣在耳畔响起,马路上一辆辆电瓶车飞驰而过。外卖小哥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扶着车把,在湿滑的道路上“飞”行,一个愣神就有可能发生意外。不管交通信号灯如何变化,他们四处眺望确认没车后,就会横穿马路而过,一桩桩悲惨的车祸也常常与他们有关。可总还有客户投诉外卖小哥送货慢,认为无论什么情况下准时送达是理所应当,甚至如同泼妇骂街一样蛮横无理。
天渐渐放晴,雾缓缓散去,可我眼前还是一片迷蒙,看不清前方道路。倏的,听到阴暗的小巷中传来隐约的呵斥声。我驻足在巷口,探头向里望去,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空中飘来若隐若现的霉味。几个高个、非主流装扮的男生围成一圈,一个男孩被堵在中间,蜷缩着,瑟瑟发抖着。几个男生你一脚我一脚地踢着,揪着男孩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拉起。我看见男孩嘴角渗出丝丝鲜血,脸上青与紫交错在一起。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快点把钱拿出来,不然打死你!”“我真的没钱了。”几个男生又骂道:“小屁孩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早上刚拿了钱,怎么会没有呢,来,给我打。”男孩用手将头牢牢护住,极力将身体缩成一个球。那几个男生还是搜出了钱,朝男孩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离去。男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见到他攥紧拳头重重锤在墙上,尘土飞扬……
天空渐渐被深蓝晕染,车辆与行人拥堵在一起,喇叭尖锐的声响在耳畔响起。一群初中生聚集在门口小卖铺,三三两两地坐在电动车上,掏出自认为高档其实廉价无比的烟,一支接一支点上。微红的光混着呛人的烟味袭向他们稚嫩的脸庞。几个女生穿着紧身牛仔裤,在寒冷的傍晚裹紧外衣,依偎在口吐烟圈的男生怀中,娇声地喊着:“好冷啊!”却还露出很长一截脚脖,当真滑稽。他们总认为谈一个对象,混一混社会,打扮的时尚,自己人生就完美了。讲真的,这种想法让历经人生百味的人去评价,可能会不由自主地嗤笑出声吧。
那么人生,到底是什么?是世故圆滑地活着,是卑躬屈膝地奉承,是忍气吞声地讨好,还是自以为是地生存?我的眼中一片迷蒙,光明在何处?若是如古人所说,不为五斗米折腰,敢说敢做,怕是会被当作异类;可若是一味阿谀奉承,两面三刀,又会被人嘲讽成虚伪,我需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不能公平对待每一个人?又为何不能保持自我的活着?人生的意义又为何不能是为所爱的人付出,为自己而活,这样不好吗?
可惜我们身处盛世却仍不能公正,老子的大同又是何其微渺,在这个论斤称两、按件计酬的年代里,在腐烂的泥沼里攀爬才是人生!
人生底色竟何等苍凉!
但这又如何!
勇敢地活着,不拘一格才算人生!
河南省焦作市一中 闫海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