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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29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冰雪中的小幸运(散文)

职业经理人 杨文凭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1月29日   07 版)

    至今仍记得2008年,降温和冰冻相伴而来,大雪下了好几天,路十分难走。正值春运,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到处都是等待回家的人,每个人归心似箭,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利用周末和下班时间去火车站排了5次队,连一张站票也没买到,只好乘大巴回家,那时候汽车票比火车票贵三倍多。我跑到温州市客运中心去购买前往贵州省锦屏县的汽车票。刚好看到老乡阿京,他买到了票。等我排了几个小时到窗口时,票卖完了。

    阿京幸运地挤上了当晚出发的汽车,但是在路上堵了将近两天。我没有走成。

    无论大雪怎么封路,都无法阻挡离乡的人每年一次回家的迫切。在另一个城市打工的父亲给我来电,说他们坐的大巴车已到贵州省与湖南省交界的靖州县,路被冰雪封住,已在一个小镇上等了三天,花了不少住宿费,他心疼。最后父亲硬是扛着行李,走回家。

    雨雪肆虐,我索性在异乡过春节了。

    回到出租屋整理房间时,一位黔东南口音的老乡带着老婆和女儿来租房,也是因为大雪回不了家。老乡在工地上做事,他妻子和19岁的女儿在鞋厂里上班。三口之家安顿下来,这楼里便也多了生趣。至少大家作伴,心里会少些孤寂与失落。

    到了年三十早晨,隔壁那对闹着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的年轻夫妻,也终于安静下来,说只能等清明节再回家了,赶上祭祖。

    楼里还有几个回不去家的人都聚在一起,有人提议,一起过年,大家纷纷响应。都是在外打工的,舍不得买太贵的酒菜和年货,那也买了对联,贴了福字。还各显身手做了一顿能照顾到所有人口味的年夜饭。老张炒的啤酒鸭,老龙炒的猪肝,老罗炒的白菜……这一餐成了我打工岁月里最难忘的佳肴,那些农民工兄弟毫无修饰的热情与爽朗依然在目。

    那个春节,虽然由于大雪封路没能回家,可是身在异乡,遇到这些人,相伴吃了顿年夜饭,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有一种记忆,叫春运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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