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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4月16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闹腾的男孩(随笔)

《读者·校园版》编辑(90后) 张佳羽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4月16日   15 版)

    今乘车,遇到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被靠窗坐着的姥姥抱着。

    男孩微胖,皮肤很白,眼睛很圆、有神,头戴一顶灰色软檐遮阳帽。

    车晃了一下,正好他在顽皮,后脑勺轻轻磕在前排椅子的后背上。

    椅子是蓝色塑料的,他可能感觉无意间的亲密接触,很好呀,相当于逗他玩,就故意将头向前排椅子的后背上磕,磕一下,咧嘴笑一笑。

    他一连磕了五六下,磕上瘾了。

    车又一晃,他用劲大了,磕偏了,把头斜里八叉地磕在车窗的白色凸沿上,那是铁的,磕疼了。

    他停下来,瘪着嘴,欲哭,看来他磕得很不舒服。

    姥姥说:“自己磕的,怪我吗?怪车吗?还好意思哭,像个男子汉吗!”

    他当真不哭了,回头看了看磕疼他的地方。

    姥姥替他揉了揉头皮,不小心,略显笨拙的手碰歪了他的帽子。

    哎,他发现帽子也是好玩的东西,扯下来,戴上,戴上,又扯下来,不多会儿就入迷了,玩得起劲。

    坐在旁边的小姐姐看了他一眼,他就将帽子给小姐姐戴。

    姥姥阻止他,拍了一下他犯贱的小手:“别捣乱,谁稀罕你的帽子。”

    他不开心了,怒怒的目光扫了一遍姥姥的脸,然后挥起小手,动作柔软而缓慢地,抚了一下姥姥的下巴。

    这算是自卫还击了。在他看来,以对等的方式,以我反抗的态度。

    但很快,他发现这一招是臭棋,不能与姥姥对立,得罪了姥姥,谁抱自己呀?

    姥姥不高兴,宝宝很受罪。

    他嘟嘟着嘴巴,主动地,献殷勤地,讨好地,去吻姥姥褪了色的嘴唇。

    姥姥装作生气,不迎合,不配合。男孩提着身子,向上一纵一纵的,急切地求表现,吻了姥姥一下又一下。

    姥姥终于有了表示,将他揽在怀里。他无比开心,又回到了有姥姥疼的“朝代”。靠山很硬,他就很动。

    男孩的眸子告诉我,有姥姥护着,他是天下最无顾忌的小孩。

    闹,真是男孩天生的物理属性啊!三分钟安静都不到,看,他又闹腾起来了。

舌尖上的新宁
闹腾的男孩(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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