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中的童年（散文）

    在农村，一进入盛夏，河水就是大人和孩子们嬉戏的天堂。小伙伴们一放学，便跑到河边，把书包往草坪一扔，褂子和裤头一脱，光屁股，就往河里跳，在清澈的河水中打闹。顽皮的孩子，常常忘记吃饭时间，大人们跑到河边寻找，不叫上个七八遍，是不会上岸的。

    我的老家，在苏北一个偏僻的乡村。每到夏天，家前屋后，绿树成荫，河水清澈，鱼翔浅底。池塘里的菱蓬满满，荷叶青青，莲花红红，树上的知了声声，田园蛙声阵阵……孩子经常下河摸螺蛳、摸河蚌、抓螃蟹、捉小鱼。老家屋后100米就是金陈河，河水没有一点污染，清澈透底，不论是大人干活累了，还是孩子们玩耍口渴了，到河边或池塘边用手捧河水喝几口就行了。

    刚学游泳时，我是抱着一根两米长的泡桐树桩，在河边用双脚扑通扑通来回游。小学时，一年暑假，我就常约邻居哥哥去河里游泳。在河里，他双手扶着我的腰，教我两手划水，双脚蹬水。有时候他会突然将手抽开，吓得我手脚乱舞瞎蹬，连喝几口水，迅即沉入水中，他又立马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拎了起来，如此反复数次，我便学会了游泳。

    夏天，河水就是孩子们去热降温的最佳地方。一个个就像水鸭子似的，玩累了，就到河岸坡上面休息一会，也有的会把全身涂上淤泥，只剩下脸上两个眼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往水里面奔去，溅出的水花会把身上的泥冲掉一些，直到全身都进入水中，身上变得干净。年轻的小伙子和壮劳力大多在深水区域游泳，尽管游泳的姿势不甚规范但花样很多。特别有意思的是潜泳，水性好的大哥哥们有时扎一个“猛子”潜到水中，不一会就从十几米二十几米的远处冒出来；有的到河中央扎个“猛子”到河底看看究竟有多深；还有几个人联手玩水下捉迷藏。更让人拍手叫绝的是跳水，在水灌站旁边，有一棵歪着身子的榆树枝干伸到河水面上，便成为大家的跳水台。“跳水”高手都是胆子大的孩子，有的爬上树顶站在树杈上，用力甩臂曲腿摇动着榆树上下起伏，像跳板一样颤动几下，然后从两三米高的树上飞身跳跃入水，河面上会出现特别大的水花和“扑通”的声音，引来河边看热闹的人们一片欢笑。

    时至今日，多年没有到小河或池塘游过泳了，但心里一直怀念儿时老家清澈透底的河水，怀念一放学就可以跑到河边双手捧水喝的情景，怀念在河边就可以看见小鱼、小虾、螃蟹在清澈的河水中自由自在地生活。很想再去家乡那条小河里游泳，找回童年、少年的记忆，再享受一下儿时游泳的乐趣。

江苏转业军人 乔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