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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5月14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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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至爱唯有你

郑州大学学生 黄雪璇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5月14日   06 版)

    时间如水,在流淌过容颜的时候也消磨着不染纤尘的纯真。就在这浅浅岁月里,我见证了她的年华,她陪我一起长大。

    人们总写出许多与母亲有关的文章,大抵是有情有感,易写出故事来。中国社会的家族关系里,母亲是极其重要的,与单纯的严父形象相比,人们对母亲的情感更复杂更有意思。我们怀念母亲,儿时的一碗米饭,无时无刻的照料,或者是,颇有教育意义的言传身教,多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付出,是亲情,是母爱……我之前也总想写点什么,却不知该如何下笔,怀念的东西太多,感触的思想太深,反而不知要从哪里说起。但想来我写的内容,定是与众不同的。

    我与母亲,不仅是母女,更是知音。有多少人会把自己的母亲作为知音呢?不论何时何地,心中何感,都想在第一时间让她知晓自己的内心。我俩在一起,她从未强调过辈分与礼节,遇见相通的心意,都不禁与对方分享。

    杨绛先生去世时,我打电话给远方的她感慨道,“如果林徽因是一首婉转的诗,那杨绛就是一本厚重的书。”我突如其来的比喻,没想到她却秒懂了。她与我说道,“林徽因是一首诗,固然美丽,却也缥缈,夹在笔记中,或评论,或欣赏。而杨绛,如你所说,她是一本厚厚的书,沉淀了百年岁月,浸染了世纪尘埃,厚重、朴实、淡然而又坚韧,韵味自在其中。”作为知音,她与我一同敬仰生命的厚重;作为母亲,她却不希望我会成为一本厚厚的书,那样的生命太过沉重,才情的背后大多是一颗温软易感的内心。她只愿她的小女儿婉约平和、简单随心。

    我大概是辜负了她的期望吧,性子不温和也不淡定。记得还有一次,她在杂志上看到一篇写张允和的文章,就迫不及待地发给我看。她知道,我定是喜欢的。是在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心灵的声音,真的能穿越万里,奏出合章。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我与她是相互契合的两个灵魂,时不时相融,也不出意外地有那么些分歧。我们一起感受昆曲、一起追寻美丽、一起感知世间万物、一起期待日月星辰。

    我从未写过什么岁月慢点走、盼她永远年轻的感人句子,心中当然也是想的,大家谁不想让岁月安好,父母容颜不老,只是默默祈祷就好。我俩都知道,时光有时也会给人带来最好的礼物,人的容颜变化里藏的是阅历,是情韵。我唯一盼的是,这尘世多些安静祥和。我总想带她远离这些世俗纷扰,她该安静地处世为人、欣赏美好。

    我俩也知道,不论何时,她都是我心里的“美人”,我觉得这是一个温柔的词。女子之美,在骨不在皮。你会想起《诗经》中的《月出》,会想起李白的《清平调》,美人之美,不需人懂,她是风骨自持。

    三毛说:“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为过眼烟云,不复记忆,其实它们仍是潜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无涯,当然也可能是显露在生活和文字中。”所以,母亲美在容颜,最终美于内心。她那一双干净清澈而又清冷淡漠的眼睛,幽幽的眼光好似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和故事,似水光阴,一岁一年,在那些陪我长大的日子里,她就如此我行我素的一路吟唱,希望我能听懂,温暖我成长的岁月。

    浅淡的不着色的岁月无言的老去,她静静地陪着我,陪着我,当时光放缓。岁月在张张泛黄的照片里暂时搁浅时,我俩相遇了,从我的第一声啼哭,到后来的一春又一春。她不恋年华,不期岁月,只盼在当下与时光好好相处!

妈妈,大声说爱你
人间至爱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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