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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6月04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林珊:抵达一种无我的天性

徐春林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6月04日   02 版)

    林珊(作者供图)

    第17届人天·诗探索“华文青年诗人奖”近日揭晓,江西诗人林珊获奖。

    林珊是一位专注于构建内心世界的青年诗人,她的诗歌情感饱满、细腻,节奏舒缓,语言简约且富有张力,她在不断地接近自己内心的真实,并向读者袒露出她蓬勃的心灵气象。

    徐春林: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写诗歌的?您生活在江西赣州的全南县,您觉得现代的一个诗人是如何从容地从一个小县城和世界接轨的?

    林珊:我的写作是从2009年开始。我觉得写诗就是不断突破自我,接近于那种忘我的自由。记得有一位作家说过,当我们进入阅读与写作时,四周的世界都不存在,这同样也契合庄子追求的那种独与天地精神共往来的境界,写诗就是追求精神上逍遥之游。

    我来自一个小城,得到大自然熏陶的同时,也深刻感受到了地域上的偏远和闭塞。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是一个资源共享的时代,只要我们愿意学习,保持一种自我更新的能力(阅读、写作、反省),同样也可以做到心灵的开阔与磅礴。

    徐春林:这次获奖,会不会激发一些新的创作灵感?

    林珊:这次得奖对我而言,当然是一种激励和鞭策。写诗跟获奖显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是为了抵达自我的一种期许,即不断超越自我。

    创作的灵感有一部分来自于生活中所感受到的细微之处,有一部分来自阅读时突然地触动,还有一些来自江边散步时忽然捕捉到的一种声音。灵光一闪的瞬间的确是出现过,但我更认为是长期练习的偶然地喷发。我认为最初的写作,天赋的确很重要。但是当写作到了中途,光靠天赋是难以持续的,必须依靠经验与阅读还有自我反思后的不断修正。

    我第一个阶段的写作更多是自我的咏叹,也许对时代的介入不深,但任何一种写作,只要是忠实于自我,忠实于自我的具体的感受。

    谈到如何从那些经典和大师的影子里出逃,这是任何一个有志于写作的人都会面对的问题,即一方面努力让自己纳入东西方诗学的传统,在技艺与观念激流中不断冲洗磨砺自我,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不是逃离而是进入他们之中,与他们平等地对话,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徐春林:《小悲欢》从标题看带有精神质地,是否是精神情绪化的一个时间标记?诗歌是否会影响到您青春成长的样子?这本书的写作对您是否有什么特殊意义的考虑?

    林珊:《小悲欢》里面的诗,涵盖了一种对过往的追忆,甚至带有一点宿命的味道,可以说这本诗集承载近十年的个人的精神史。也许当我开始写作的时候,我的青春就已经消逝了,而诗歌就像一种挽留。或许没有特别的意义,就是记录自己走过的一段路,经历过的一些事,邂逅的一些人。

    徐春林:《小悲欢》出版后,在读者中会不会有一些批判?这种批判您觉得是不是一种审判?

    林珊:我只是努力做到把情感灌注到词语里面,即情与词融合为一。每一本书出版都会找到属于她的读者,是书在召唤读者。我对自己的诗有一种比较清醒的定位,还有就是这些“批评”更多是出自善意的提醒或对我更高的期许(即处于文本范围内的探讨),我很珍视这种批评,当做一种深度的鞭策。

    徐春林:以您对诗歌的了解,您觉得它在中国当代文学里存在哪些问题?

    林珊:我只能从诗歌的角度来回答,新诗虽然有100多年的历史,但几经割裂,留给我们的可供参考并值得反复、抵抗性阅读的诗人也许为数并不太多。我们的写作可能还处于“但丁的阴影下”(布罗茨基语),处于布鲁姆所说的“影响的焦虑”。

    徐春林:您接下来的诗歌写作会朝着哪个方向挖掘和发展?

    林珊:问题里提到挖掘这个词,非常有意思,让我想起了希尼早期的一首诗,即写作也是另一种意思上的挖掘。这种挖掘既是朝向外在的世界(历史与时间),也同样是朝向内心的浩瀚与深邃(阴影与光明)。我想我写作的第二阶段(也可以说中途)应该更加努力抵达内心的真实,倾听到那种自我的声音,接近于天性,回返到一种精神的原乡。我第一个阶段写了很多山川草木的带有点低音性质的抒情诗,其实我们所处环境虽然经历几千年的变迁,但山川草木的面貌可能没有多大的变化,《诗经》中的植物,唐诗中的植物依然就在我们身旁途径的路边,陶渊明、王维、孟浩然笔下的山水依然散发出一种自我清澈的生命力,而我的写作是为了做到与之呼应与对称,抵达一种无我的天性,如山中自然生长的一块石头,如道边被人忽视的一株植物,(那种平淡与偏僻蕴藏一种绝对的精微),这也许是我毕生之追求,这同样也是写作的终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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