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尊严，就“无所不能”

    当今时代，信息技术迅猛发展，全媒体、高科技手段层出不穷。文学更需要平心静气、屏气凝神，突出核心价值塑造，拓宽创作视野格局，发挥人文熏陶、心灵滋养、精神凝聚与价值引领作用。

    “志愿文学”作为文学的一股清流，更应该承担起这样的使命。

    最近《中国青年作家报》刊登了一篇《踏地有痕》的“志愿文学”。这部作品很短，没有写贫穷家庭和留守儿童，只写了一件事情，志愿者安文忠帮助老乡把虫灾消灭，老乡感受到科技带动产业发展的力量，并与志愿者结下深厚友谊的故事。这个故事，很轻，却十分耐人寻味。就像安文忠结束3年志愿服务后，即将离开青林乡时，“看着猕猴桃一棵棵长大，看着牛和羊一批批长大，看到老乡喜悦的笑脸，一股暖流在安文忠心底涌动”。我读过这篇文章，也感到一股暖流。

    还有散文《冷本》，讲述了一个支教志愿者与13岁藏族少年冷本发生的故事。这也是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沉重的故事，缘起志愿者作为冷本所在班级的班主任陪同冷本到上海看病的故事。冷本因病致残，一瘸一拐地放羊，后来进入福利学校读书。他没有把病痛和残疾放在心上，却把志愿者老师的事情放在心上。志愿服务结束了，老师走了，“后来，开车的司机告诉我，咱们车后一直有一个很小的身影在不停地晃动”。

    这样的“志愿文学”，这样的文学作品，重拾了理性的人文精神，彰显了向上的价值取向，拓展了“志愿文学”的宽度。安文忠和老乡、志愿者和冷本，他们让我感到生命与生命之间平等的温暖的积极的尊严。

    最近热播的一部印度电影，叫《无所不能》。里面有一句台词让人印象深刻：“这世界多完美，众人皆盲”。

    这句台词，至少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盲人苏普丽雅遭到侵害以后，她和新婚丈夫、同样是盲人的罗汉，到警察局报案。然而畏于权势的警察说，苏普丽雅是盲人，无法描述罪犯的样子，又被强制关押、多重阻扰从而不能在24小时内提供充足的医学证据。最终，因为没有受侵害证据而无法立案。罗汉说，“这世界多完美，众人皆盲”；还有一次，是苏普丽雅无法承受再次侵害和凌辱而自杀身亡，罗汉依靠自己的力量向黑恶势力复仇。警察艰难地寻找罗汉的所谓犯罪证据，终于发现了唯一一个线索，取证时却因为“目击证人”是一个盲人而失败。这时，罗汉又说：“这世界多完美，众人皆盲。”

    罗汉第一次说的时候，是嘲讽，充满愤怒和悲伤，议员和警长互相勾结形成的官僚体系在正义面前闭上了眼睛，假装盲人，“无所不能”；罗汉第二次说的时候，是悲歌，充满畅爽和痛快，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心里充满坚定的信心和信念，“无所不能”。

    所以，我们需要文学，需要文学唤起人内心的良知、坚韧和尊严。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明眼人，应该是志愿者；如果只有一双眼睛，应该是“志愿文学”。这就是志愿者和志愿文学的尊严，有尊严，就“无所不能”。

徐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