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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8月13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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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看琼剧(随笔)

海南城市职业技术学校学生 李伴锋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19年08月13日   13 版)

    说到琼剧,我便想起小时候的梦想。琼剧,又称海南戏,属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童年的梦想总是泛滥的,琼剧便是其中之一。有一段时间,我格外痴迷琼剧,躲在家偷偷练习腔调,脑海里想着演员们的肢体动作,手脚并用,一套动作下来也没学像。

    小时候我最热衷的三件事:吃、玩和看琼剧。

    每当到一些盛大节日的时候,都会有戏班子来村里唱戏,唱的就是这琼剧。提前几天唱戏的消息便会传到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我们小孩是传播消息的重要力量,一听说唱戏的要来村里,我们就光着脚丫子到处乱跑,告诉大家,戏班子要来我们村唱戏。

    除了我们小孩之外,最为开心的是整日走街串巷的阿爷阿婆。我的爷爷奶奶逮住我就是一通问:戏台搭在哪里啊?什么时候来啊?几点开唱啊?

    我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我可是当时村里的小灵通,别人不知道的消息我都能提前知道!

    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候戏班子在村子里的影响力,相当于现在一名歌手的一场演唱会。

    大叔大妈田里务农回来,坐在树荫下歇会儿,要讨论这件事情;吃饭的时候要讨论这件事情;晚上小卖部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也要讨论这件事情。

    两日后的下午,戏班子准时来到村子里,从货车里卸下大大小小的零件,在空旷的操场里开始搭建舞台。我和小伙伴们便会将工作人员团团围住,好奇地睁着眼睛,充满期待。我们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搬个小零件、递个小工具啥的。这个过程无疑是劳累的,同时也充满愉悦。

    傍晚,我们顺利搭好了舞台。我站在舞台的正前面,双手插腰,昂首挺胸,一副小大人模样,脸上写满了骄傲:看——这就是我的舞台!

    之后我和小伙伴的任务就是,将戏曲准备开唱的消息挨家挨户地通知到位。我屁颠屁颠地往家的方向跑,先通知了自家,让爷爷奶奶搬上桌子去操场占位子,然后我才去通知左邻右舍。

    我再回到家的时候,奶奶的一个老姐妹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她:“玉美啊,快点喽——琼戏要开始啦!”“我找一下手电筒,马上来!”奶奶同样扯着嗓子回答。这个时候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了。我也搬上自己的小板凳,扛在肩上,朝戏台跑。

    村里人扛着提着板凳、椅子,都向操场走去,还不忘同别人说说笑笑。

    到了操场,我们小孩子将最前排的位置占领,围着一团。大人陆续到来,他们不争不抢,位置排列整齐,陆续坐下。天彻底黑了,戏班如期开唱,感兴趣的星星,从黑夜里探出脑袋,也好奇地看着戏台。

    先是起前奏,烘托开场的氛围,调动观众的观看欲。之后是一连串的锣鼓点儿,然后演员就大大方方登场了,他们都穿着“奇装异服”,我看得眼睛直发亮。尽管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台词,但这并不影响我看戏的激情。他们的脸上都化着厚厚的妆,完全盖住了原本的面容及肤色。他们不仅要念拉音很长的台词,表情也要演绎到位,细致到一个眼神都不能松懈;肢体语言的表演水准也是极高,既不能过于夸张,也不能表现太虚。

    一幕完结又接着下一幕,将整个故事演绎完毕,我身边小伙伴早就离开了,就我一个人乐此不疲地看到最后,没有一丝睡意。

    现在,随着手机、小视频及电影的普及度越来越高,年轻人便很少看琼剧了。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还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到琼剧院看一场琼剧演出,感受一次如痴如醉的视听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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