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Z世代来说,已经很难再看进去十几个小时以上的纪录片、三个小时以上的电影,甚至是60秒以上的短视频;我们的笑点和泪点越来越高,俗套的模式和常规的剧本难以调动我们的兴趣;我们不愿意等待,高额的时间成本远远大于超前点播所付出的金钱代价,周播剧的形式不过刚开始几年就已经渐渐消亡。
在《娱乐至死》的作者尼尔·波兹曼看来,他那个时代则是电报改变了这一切,在印刷术时代,人人冷静、睿智、崇尚逻辑、憎恶自相矛盾。逻辑和严谨似乎是那个印刷时代的代名词。娱乐本身没有过错,尼尔·波兹曼也说,我们的问题不在于电视为我们展示具有娱乐性的内容,而在于所有的内容都以娱乐的方式表现出来。之前的人们之所以能听进去7个小时的书面语辩论,很大的原因是听辩论本身就是他们的娱乐方式。第三章、第四章所讲的印刷机的统治,只能说是在没有技术赋权的时代,人们只能被动地接受印刷制品上所传递的信息与价值观,只有少数人有机会发声。虽说印刷术在一定程度上把知识与信仰从少部分人手中夺走,但某种程度上却又交给了另一拨人,或者直白地说——统治者。
那么,如今的你,有没有在这个已经不是电报而是互联网创造的信息世界里迷失,几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信息行动比”被蜂拥而至的消息所打破,我们了解到的信息不再都拥有影响行动的价值。这就好比,之前我从楼下超市的售货员那里了解到,房租到期全部商品清仓甩卖,我可能直接决定买或不买,而如今我可能在手机推送上了解到某国某地新开了一家餐厅,这无法让我立刻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做出行动。
新媒体,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只传播转瞬即逝的信息,因为会有更多更新的信息很快取代它们。这些信息后浪推前浪地进出于人们的意识,不需要也不容我们稍加思索。所以,一些媒体为了快速地吸引眼球,自然会出现标题党等行为。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自己找出其中的含义,网络上的文字渐渐失去了帮助我们获得知识和了解这个世界的能力。
自媒体时代,人人随时接近媒体,人人随时传播信息,人人都有麦克风。我们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员,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被“娱乐”属性所支配,发布信息时不加甄别。有的接受者成为了虚假信息的二手传播者,转发信息时丧失了责任意识。
这是一个擅长遗忘的时代,就像我们说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那样,你或许知道过去一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之前一百年的历史所知甚少。就像我们在说“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时,我们有没有想过,之所以任人梳妆,是因为人们总会遗忘。
尼尔·波兹曼说,我们不是拒绝记忆,我们也没有认为历史不值得记忆,问题的症结在于我们已经被改造得不会记忆了。但同时,互联网却又保存了一切,风过留痕,雁过留声,只要这些信息存在过,就没有办法彻底删除。
一本好书,绝不仅仅表达一个观点,大浪淘沙后除了娱乐至死,我们要思考的还有很多。在选择遗忘的时代,我们应该记住些什么?这个问题值得我们不断思考。
责任编辑:杨月
浙江传媒学院学生 王粲(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