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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1月19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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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花香满衣(随笔)

河海大学学生 仇士鹏(22岁)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1年01月19日   13 版)

    关于写作,我从不敢说自己天赋异禀,但一直对自己强调,我有天赋。

    这一点很重要,否则我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要在一条毫无生气与希望的路上越走越远?如果找不到可能,觅不见希望,挖不出动力,自然也就没有了自觉和自立。所以我不止一次地畅想过,攻占国刊,出版文集。

    于是,我如湖泊一般,淡然接纳岁月的泥沙俱下。“天以百凶出一词人”,它们都将是湖床的组成物,让我一点点抬高水位,迎接一轮明月向波心的沉落。

    细想,我写作的启蒙,很有可能就是中学时期语文试卷上的阅读理解。每次考试,我都会在检查试卷时重读阅读理解,把心仪的句子标注出来,等试卷发下来后就把它们摘抄在积累本上,如果想偷懒的话,就把文章剪下来贴上去。

    我积累得最多的一个本子,因为贴的纸条实在太多,合起来的厚度就像两个本子叠在一起,把它摊开,不啻一棵老榕树,沉下无数的气须根,在风中摇曳。

    这是我写作之路上第一块里程碑。我开始有意识地锤炼语言,揣摩词语的选用与放弃之间的抉择,把细节和语言结合起来,让唯心主义的浪漫与花哨多了一些唯物主义的厚实与稳重。也是从那时候起,握住笔时,我能察觉到它的温度和坚硬,以及当它被悬在半空时,轻微的颤抖。

    我想,做任何事想要坚持下来并做好,必须靠精神或物质上的动力,写作的兴趣,更多的是来自抒情的需要。

    我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可能身体对手更加偏爱一些,于是把组织文字的能力都给了手,而让口独对寒风,沉默或是结巴。一些难以言表的,怕别人听不懂的,或是一些隐秘的,只能在深夜独对上帝的时刻才能放出来,在夜里透风的情绪,只有文字才能懂得、诠释以及成全。

    只有写下来,抽丝剥茧,呼吸才能被一点点理顺;

    只有写下来,卸下来,人才会得到解脱和救赎;

    也只有写下来,逼迫大脑寻找出路,人才能凝望着既成僵硬的情绪,在裸岩上长出青苔,在荒漠中生出地衣,让绿意逐渐占领每一寸荒凉。

    我们的初心往往都是纯粹的——我仅是想获得一方洗砚池,把我放进去细细濯洗。但过程未必脱俗。

    写作不可避免地涉及稿费问题。第一次收到稿费是在初三,向某份学生报纸投稿一篇作文,拿到了一张稿费单。但随即就快要中考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

    如今我记不得是什么报纸,也记不得拿了多少钱。只记得那是一篇关于春天的文章;只记得老师对我说的,“我要好好表扬你”;只记得那时候的喜悦深深地扎根,一直生长到了多年后的现在,抽枝开花。

    我开始享受稿费的福利是这两年。当写作与发表在多年的惺惺相惜中形成了金玉良缘后,稿费单便不时地飞进传达室。固然它不多,远不够我的生活费,但也足以让我时不时买点水果,喝杯酸奶改善一下伙食。每次出去聚餐、旅行时,钱包也让人有了些底气,不至于看着项目表只能轻声一叹。

    尝到了甜头,动力就从舌尖,从心房,一点点漫漶开来。写作,便有了炊烟的韵味,在人间的烟火中,向着青天追寻。

    我不知道自己能把自己,把世界写到什么程度,最终又会如何在自我与人海,在短暂与永恒间达成和解,但我知道,在我的本业工作之外,我寻找到了另一种与生活问好、拥抱的方式。这是一条我自己走出的路,一条也具有酸甜苦辣,却不会有累的路,一条曲径通幽,花木正深的路。

    你看,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你听,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你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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