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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种人
有没有一种人，
想着想着就能碰到
不必容纳所有投影，不必夺路喧响
像一间志愿者之家，
拧亮门把，灯火恍惚不定
圆座尽头就是他
多年破破烂烂的志愿服也是他
所有笑容都是他的快乐
所有与肌肤静谧的手艺，却是我的惭愧
有没有一种人
想着想着就能碰到
喊一声先生，城市的一月和十月会同时出现
不必拘谨
一声您好在来之前闪烁
不必怜悯，匠的神性与风来自一个方向
会触到魂的潭底
幽幽的，渴望燃烧发出蓝色的光
一边亮起来，超过所有星星
一边养起了
下一场启迪的号声
援疆老电工
——致50后浙江东阳白云广电站志愿者卢汉成
首石山举起月亮
此刻。似能望见一根高压线上
几粒自带光芒的黑点
一闪一闪，喂养起眼底辽阔的泪水
仿佛又看到了你
用一把金属的钳。深一脚，浅一脚地
在大地上
巷子里，悬在100米的铁塔上
一边与黑暗各执一词
一边用心敲打，补圆，一寸寸拯救出
盘根错节的电流
捏亮 山夜的眼眸
仿佛又看到了你。攀骑在月牙之上
左手搭上安培。后手
牵一根线。以单薄的身影为导体，
带上飞鸟的翅膀
架设起万千灯光，四处响起的玫瑰、掌声和爱情
和通向文明的一张中国电网
仿佛，那时候
静空里那一声声小鸟似的咳嗽
没有响起。没有在我兜着的心上
打滚放荡
假如，我会巫术的话
想抬头行走于人间
布满甜蜜迹象，
让你悬崖边，高塔上长出勇气
用两只手掌扣死电对未来的幻想
可是，我的老阿哥
我还是偷偷忘掉了它，那被白云和电音
注销过的本领
人群熙攘，你不在
“正与万物并列。或许还不如万物”
这一切多是徒劳的。
我想从塔下，风尘仆仆跑向你，说出“回”这个字
说我好怕
我们两个人写的是同一个平生
对话
这里是泉州西街公益屋
唯一
不需要号召
一走就不回头的地方
万物有灵，一遍遍替我守声、守心
在这，可学学火夫，下刀，出锅，指使自己
摆弄千万里的食欲
学学谈笑的摊主们，手提竹篮一杆秤，称出
椒、香、麻、辣
学学
老理发师，烟抽完了
读一旁鱼贩笑而不语的慧根
学学剁肉大哥，与皮骨的生发博弈一辈子
学学讨价还价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毛爷爷
学学车夫，在毒辣的日光底下
从身体里拿出更深的黑
学学长眠者，闭上眼。四平八脚，扶着夜瞌睡
学学敲钉锤的，借煤火的，还有进不了门去酒馆
坐一晚的老裁缝
在这，热热闹闹，挨挨挤挤
跳跃的颜色，简单的欲望，新鲜的生命力
如同一个紧攥的拳头
一点一点唤醒着我，撬开了我
我看得到尘埃里，要坚持下去的唠叨和拥抱
看得到
烟火气中
所有素面相见的真意
特邀编辑：董学仁
福州市长乐区政法委 黄鹤权（24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