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树（随笔）

    我家门前有芭蕉树，门后也有芭蕉树。它们不仅仅是芭蕉树，对于它们，我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童年天真烂漫，有时却为口腹之欲烦恼，我常常和小伙伴一起外出去觅食。小伙伴发现成熟芭蕉，我俩为避免他人捷足先登，于是抄小路前行。路上有树枝和杂草阻拦，当我们冲破种种困难，来到了一个菜园前，朋友说就是这里。

    菜园门已经被锁锁住，周围的墙很高，我们两个小矮子进不去。我傻眼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怎能无功而返。园墙太高，我们找来几块砖垫起来踩着进去。唉，我们真的是太聪明了。进入菜园，直接震惊了，说好的成熟芭蕉在哪？没劲透了，我像一只被放掉气的皮球，准备离开再一次发现墙很高，连忙在园子到处找砖头。松好的田土被脚印“修饰”，放好的东西被双手翻乱。砖头终于齐了，我们踩着砖头出了园子。

    第二天，菜园主人叫住我，缓缓地开口：“你小子昨天去我园子摘芭蕉了吧？摘就摘呀，怎么把园子折腾这样？”我正要辩解一番，却没有想到他递过一些饱满的青芭蕉来，告诉我怎么把这些青芭蕉催成熟。我怔住了，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回到家后，我找来一口大缸，在缸四周铺满一层厚厚的稻草，把芭蕉放了下去，在芭蕉上面铺上稻草，进行密封。几天后，成熟的芭蕉味道好极了，伴随我许久；现在可以买很多水果，可是买来的水果怎么也不如当初的芭蕉。

    前不久，我去看了这些芭蕉树，三个字概括――“脏乱差”。它们叶子泛黄或者全黄；根茎全部被“枯衣”包裹，不仔细看以为死了；还有些被人砍断。半死不活的芭蕉树使我美好的童年有了一丝阴霾，我内心无比气愤，问老妈为什么？

    老妈笑着说：“它们结过果，不能再结果，没用了。”

    我呐喊：“没用难道就要被抛弃吗？”母亲笑而不语，仿佛在告诉我你以后就会明白。

    我依旧不死心，查阅资料发现芭蕉树只能结一次果，要再次结果就必须砍断。我好几天闷闷不乐，心中彷徨为什么被砍倒？爸爸看见问我，我把事情告诉他。

    爸爸语重心长地说：“芭蕉树不是没用被砍倒，而是为了把养分给小芭蕉树才倒下。如果不砍倒，它为了小芭蕉也会默默地‘倒下’。没有老芭蕉的付出，小芭蕉没法长大？”我豁然开朗，没有奉献，小芭蕉怎会成长；没人负重前行，我们怎么岁月安好？

    臧克家曾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人是这样，芭蕉树何尝不是？芭蕉树愿意做春泥，甘心做养料，为了小芭蕉更好地活着，用另一种方式延长生命。

    责任编辑：龚蓉梅

蔡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