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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4月20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写给我小学的管乐团(随笔)

北京市三帆中学初三(7)班 苗雨画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1年04月20日   09 版)

    管乐团这个题材,我在前前后后的作文中已经用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因作文要求,把它包装得、用好词好句修饰得,失去了本真的样子。所以,每次写,都言不由衷,它已失去了初心,“编造”大于真实了。现在我想再把它写一遍,最真实的。

    要说我的乐团之旅,当然先从选拔赛开始了。我当时的水平,不像以前作文中说的那么好,比别人优秀。其实当时只是因为老师问了句,“谁能A、B两个团都去?”我当时特别紧张,手紧紧地抓着“大管”。但又哪根筋一跳,“我去!”自那时,我便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水平更高的A团了。

    第1天进A团,就特别不顺利。刚进走廊,就被教师抓住,没来由地一顿骂。我又害怕又不服气地装好乐器。走进排练室,见到我同声部的伙伴,他正和同学们打着游戏。见到我,跟我笑着商量用同一个谱架。坐在一起时,他又玩起了我的调音器,跟我开着玩笑。

    排练开始,我的危机感才真的来了。我的音总是调不准,一遍遍被老师揪住,一遍遍反复吹,又一遍遍吹不好。好不容易熬到排练结束,路过老师办公室,偶尔听到老师们在议论我,“新来的那女大管,是扯白菜上来的吧?再看她几次,不行就退回去吧。”我赶紧弓着腰离开,不时回头,生怕他们看到我。

    回家后我拼命练,但与我同伴相比,还是有很大距离。我很着急,乐团的老师又很偏心于他。我便很讨厌他、妒忌他,他也没有像其他作文中写得那样帮助我,他只是保持着他的冷漠,偶尔几次音不准,也会与我解释很久,似乎怕我小看他。我们便在这样的妒忌与冷漠中,不断试探,不断偷偷了解,从记住对方名字开始。

    刚熟悉没几天。突然有一次他没来排练,我也没在意。但之后几次排练他都没有来,看着身旁空空的座位,我做了无数遍的猜想。直到老师跟我说,他生病了,不能再吹大管了,让我一个人吹下去。那一刻,我竟然先有一丝窃喜,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重重的失落。

    之后的我们只见过一次面,是在一天早上校门口的偶然碰面。他朝我挥了挥手,我也挥了挥手。就这样,一直到4年后的现在,都从未谋面。他走之后的我,每天在乐团少言寡语,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也因大管声部只有我一个人了,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形中他们开始鼓励我。有一次我吹得不错,指挥竟然让全团都为我鼓了掌。在我毕业的那一年,我们团去了上海,代表学校参加全国性的比赛,比赛的结果就如参赛的那支曲目——《闪耀的星座》。但只有我体会到了台上聚光灯照在脸上的幸福,也知道在黑暗中的遗憾。

    慢慢地,随着乐曲的结束,我在乐团的时光也就结束了。

    这一次的经历一直影响着我。之后,在我想做的事情上,每当我想放弃时,都让我回想起这次经历,仿佛无形中,一直在默默地支持我。里面的人、事,也都像我的人生老师一样,告诉我本质,告诉我最真实的道理:不管多难,坚持、坚守;珍惜当下,别让它如风般飘逝。

    这篇随笔写完了,从前往后看,你可能会觉得我在写流水账。但在我眼里,从前往后看,早已是泪水涌起。这是最真实的乐团,简约的,平淡的,遗憾的。时隔数年,已都成回忆,摆在相框中了。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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