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以玉为美
《红楼梦》原名《石头记》,讲述的是一块石头的故事。
美石为玉,温润而色泽鲜明。
古人认为,玉代表一切美好和有德行的东西,象征着温和、纯洁和高尚。通灵宝玉背面所刻“除邪祟”“疗冤疫”“知祸福”等文字,明显来自古代的玉为神圣、祥瑞之物的说法。
曹雪芹十分重视用美玉来形容美好的人物,描写人物的面貌和神态。
《红楼梦》中的两位重要人物宝玉、黛玉,均以“玉”字命名。还有妙玉、红玉、玉钏、蒋玉菡以及刘姥姥信口胡诌的茗玉等,也都有一个珍贵的“玉”。
第一回,用生得“粉妆玉琢”比喻英莲貌美;第五回,用“冰清玉润”“香培玉琢”形容警幻仙姑;《枉凝眉》中,称颂贾宝玉“美玉无瑕”,始终保持着无邪之心的可贵品质,像玉一样洁白、通透、光亮。第三十七回,形容探春“玉是精神难比洁”,黛玉“碾冰为土玉为盆”,宝钗“愁多焉知玉无痕”,都是用玉象征和烘托人物的娇艳和美好。第七十八回,贾兰题写七绝“姽婳将军林四娘,玉为肌骨铁为肠”,形容巾帼女将军林四娘肌骨如玉般的光洁,赞美她意志像钢铁一般坚强。
3.以玉示物
以玉比喻自然界万物,比喻美好的物件,在曹雪芹的笔下比比皆是。
第一回,贾雨村的《对月有怀诗》中,用“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形容美人的住所为“玉人楼”;第四回,门子呈给贾雨村的护官符中描写贾府:“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比喻贾府的豪华富贵;第五回,用“雪照琼窗玉作宫”,形容警幻仙子住处光彩夺目;第十八回,用“秀玉初成实”,形容竹子的美好与结实。
第三十八回,林黛玉咏蟹“螯封嫩玉双双满”,形容大鳌丰满的嫩肉好像白玉一般;第四十八回,香菱的《咏月诗》“试看晴空护玉盘”,形容夜空中像玉盘一样的明月;第七十六回,湘云的“香新荣玉桂”,形容圆月中的桂花及散发的清香;妙玉的“冰脂腻玉盆”,形容白玉似的水盆;第七十九回,贾宝玉的“吹散芰荷红玉影”,比喻色彩鲜艳光泽似玉的荷花。
诚然,这些美好的物件还包括深情的诗句、多情的泪水和喜庆的场面。第三十四回,林黛玉的《题帕诗》,用“抛珠滚玉只偷潸”,形容如珠似玉的多情泪水。第六十二回,用“玉动珠摇”,描述贾府大厅欢快热闹的喜庆场面。
二、借助生活小道具,穿梭于人物日常生活托物言志
《红楼梦》里还有许多传神的小道具,如手帕、扇子、人参等,成为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托物言志,以小见大,点化传神。
1.手帕拭泪别样情
《红楼梦》中,手帕是经常出现的小道具。
黛玉的前世是灵河岸边的绛珠草,得益于顽石“日以甘露灌溉”,得换人形。她投胎人世,就是要以眼泪偿还灌溉之情,随时都要准备手帕拭泪。
在宝黛爱情中,曹雪芹通过摔帕、赠帕、忆帕、焚帕等细节,充分发挥了手帕示情的道具作用。
第二十八回,宝玉看见宝钗雪白一段酥臂,比林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不觉就呆了。“只见林黛玉蹬着门槛子,嘴里咬着手帕子笑呢。宝钗道:‘你又禁不得风吹,怎么又站在那风口里?’林黛玉笑道:‘何曾不是在屋里的。只因听见天上一声叫唤,出来瞧了瞧,原来是个呆雁。’薛宝钗道:‘呆雁在那里呢?我也瞧一瞧。’林黛玉道:‘我才出来,他就‘忒儿’一声飞了。’口里说着,将手里的帕子一甩,向宝玉脸上甩来。”
“咬着手帕”这四个字,实在是写得太妙了。吃醋了,怎么办?总不能说黛玉此时咬牙切齿吧,写咬手帕多有情趣啊!
特邀编辑:董学仁
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