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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8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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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秦岭山间的美好(散文)

西安交通大学硕士生 胡钰林(23岁)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1年12月28日   01 版)

    你见与不见,秦岭就在那儿,不悲不喜。秦岭的那山,那水,那景,那人,不仅定格在手机里的那一张张照片中,更珍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成为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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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大学的地方靠近秦岭北麓,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去秦岭登山尤为方便。每逢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约上三两好友,寻一处景色宜人的山峰,收拾好行囊便可以出发了。

    第一次爱上登山是在2017年的骊山登山节。在我的印象里,骊山是一个充满着悠久历史和神话色彩的地方。刚走到骊山脚下,抬头仰望,女娲补天和骊山老母的故事就不断浮现在我的眼前。

    从烽火戏诸侯到秦始皇陵与兵马俑,从贵妃醉酒到西安事变,骊山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向每一位前来拜访的人讲述着那一段又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骊山西秀岭顶峰有一座烽火台,这是我们登山的终点。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路上总能遇见下山返回的登山者。“前面还有多远到山顶啊?”“不远了,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山顶了!”伴随着这些鼓励的话语,我那早已沉重的步伐也会变得轻快起来。

    登上烽火台,极目远眺,一座座山峦此起彼伏,那满山郁郁葱葱的树就像是给骊山披上了绿色的军装。我仿佛看到了杜甫诗句中“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的秀美画面,又似乎能体会到“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忧伤惆怅。

    从那以后,我便一发不可收,一有空的时候就踏入秦岭山间,享受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相交融所带来的别样心灵刺激。每当我站在大山面前,脑海中闪过那些谜一般的历史背景、神话传说以及名篇诗句时,那种身临其境所带来的触动总是那样地令人心潮澎湃。

    这些年来,我的足迹遍布了秦岭的不少山峰,我也从一次又一次攀登顶峰的过程中磨炼了自己的意志,丰富了人生体验。

    当我登上太白山顶峰,脚下踏着一片片白茫茫的云海时,我能感受到“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的高耸险峻。当我行走在古道岭中那些蜿蜒曲折的古栈道上,路过遗留着古人生火痕迹的石洞旁时,我会感慨古人行路之艰难。当我穿越红河谷,爬上神仙岭时,我能在俯瞰层林之中体会到做神仙的乐趣。

    在我登山的途中,有时会遇见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有一次我们乘车正走在半山腰上,却突然得知前面封路,需要换一条路走。由于山路崎岖,大巴车不好掉头,我们无奈只能下车行走。大伙儿一开始挺不高兴的,可当我们走过一段路之后,就被山间迷人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环顾四周,高高的青山上树木正长得茂盛,路边野花飘香,不远处还有瀑布奔涌而下,发出巨大的声响。那种被秦岭包裹其中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身躯缩小,钻进了花店里的假山盆景之中。

    运气好的时候,在山间还会碰到小动物出没,这也给我们劳顿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譬如突然从树丛中蹿出来的小松鼠,爬到山路中间挡道的小螃蟹,还有将树木敲得咚咚作响的啄木鸟,这些山林间的小精灵似乎是在向我们宣示,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秋天的秦岭是一年四季中最美丽的,那漫山遍野的红叶子、黄叶子将秦岭装扮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童话世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吮吸着森林氧吧释放出的清新空气,时不时还能在路旁拾起掉落的野生栗子和橡果。

    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小山村,远方传来童子清脆的诵诗声,声音渐行渐远,不知所踪。在山间的亭下驻足良久,我仿佛领悟到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禅意。

    我们一行人来到小溪边嬉水,累了就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渴了便取一捧山泉来饮,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仿佛就像回到了童年时光。

    “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我们虽不能永居于山林之间,却能在闲暇之时从世俗生活的桎梏中解脱出来,远离城市的喧嚣,与大自然来一场亲密的拥抱。

    你见与不见,秦岭就在那儿,不悲不喜。秦岭的那山,那水,那景,那人,不仅定格在手机里的那一张张照片中,更珍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成为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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