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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7月26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我家门前有一片菜园(散文)

金华职业技术学院学生 阮桐一(19岁)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2年07月26日   10 版)

    视觉中国 供图

    爷爷走了,但是给我们留下了一片小菜园子。

    每当收获的季节,我们都有摘不完的新鲜瓜果可以吃。又长又细的丝瓜在菜园里抬眼可见。大冬瓜大葫芦挂在藤蔓上,摇摇欲坠,像淘气的胖娃娃。家里种的玉米虽不像外边买的黄澄澄、颗颗饱满,但却香香甜甜,甜进心里。院子里橘子、柚子、无花果数不胜数,我猜爷爷是把所有好吃的都种了一遍。

    爷爷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不是在家里做扫帚,就是在田里劳作。晨曦微凉,早上起来打开窗,便望见爷爷早早地隐在绿油油的作物里浇水施肥,来回走动。这时,我大喊一声:“爷爷!”爷爷就会循着声向我挥挥手然后朝我笑。我偶尔也会去他的小菜园光顾,不过多是干些坏事儿,三爷爷在老屋子里养了几只鸡,我蹑手蹑脚地到跑到爷爷的菜园子里拔几颗菜去喂鸡吃,这样来来回回也不免被爷爷发现,他倒也不恼,只是佯装生气让我少拔一点。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这些看似普普通通随手可得的青菜,在后来的某一天,我竟会不断地怀念。

    对于种地,我爷爷可有经验了,村里的人遇到了有关种地的问题都会来请教他。每到这时,他常常扬起微笑,头头是道地在那儿分析,什么不能用杀虫剂,买谁家的什么产品那苗才能长得旺盛。而他为了照顾好那片地,也会做出让我大吃一惊的举动。记得有次屋子外头下雨,他刚坐到板凳上准备吃饭,就像触了电似的站起,然后冲进菜园去摆弄水管了,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过也真是奇了,在他的悉心照料下,菜园里的一切都像是被施了魔法,随风长大。过个几天再去看看,竟结满了果实。他还教过我种花生,不过说是种花生,其实也只是帮着他播撒好种子,后续本应操心的什么浇水搭棚我都一股脑扔在身后。待到花生露面可以摘时,爷爷竟骄傲地告诉别人“这些花生可是我们桐桐种的”,那时候我都不好意思了,小脸红扑扑的,心想我其实根本没有做什么呀。

    菜园就是一个小世界,什么蚯蚓麻雀蜜蜂都是常客,再早些年还可以偶遇带着浪漫色彩的萤火虫,这个小世界里当然也尘封着一些独一无二的记忆,有老人耕作时孙女在一旁津津有味听他讲猫抓鱼的奥妙,有周恩来和赫鲁晓夫之间斗智斗勇的故事……

    爷爷离开以后,我时常会去菜园转转,发现今年的黄瓜长势很好。站在生机勃勃、充满阳光的园子里,有时候我也会想,菜园里的水缸篱笆和带着嫩刺的小黄瓜会不会和我一样思念爷爷呢……

    责任编辑:曹竞 王军利 毕若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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