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里,路旁行人的汗水落不进她的身体。冬天的皑皑白雪中,一口口白雾晕不开她的冷漠。她总是沉默寡言,喜静,常年静静地待在那里。白羽划过,不经意撞醒了她,她却还是不言不语,随着那抹柔顺轻轻摆动,便再无声息。一次两次……无论多少次她都如这般,从来都不恼不怒,却也总是不喜不乐。
爱她的人那么多那么多,却都因她的冷淡望而却步。她明明不拒所有来者,明明从未表露过不情愿,明明也怀拥那些红白,但她看起来总是沉寂着。
她沉默,但她的周遭总是喧嚣着。她听得到那些午后伴随着音乐、逐渐轻快的脚步声,她听得到传递趣事的嬉笑声,她听得到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夸赞声。可她日日听着那么多,却还是默不作声。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她听到太多,所以才不多言语。世间千千万万总不该都说出来,就如她一般广阔地看着、听着、想象着,便足够了。
我开始崇拜她,我想如她一般沉着冷静、接纳万物,所以我开始奋力学习她。可在我眼前路过的光景远不及她所见过的万分之一,况且我的四周也比不上她身边的一星半点。明明我也曾多次来到她的身边,但我始终走不进她的画卷,我永远是一名观赏者,无法如她一般美丽。
良久良久,我方才明白了。
她能在浮躁中找到安宁,在苦闷中求到恬静,她不躲避外界的繁杂,因为即使她被撞得涟漪不断,也能在转瞬归于平静。她舒展开她的手臂,不是索取路旁掉落的果实,而是为了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最早地映出道道波纹。
我只看见了她终日寂然,误以为她生平淡淡。殊不知她才是深爱自我,不只笑对平生。在她微凉的皮肤之下,深深地滋养着陪伴她的每一位生灵,她爱世间万物,是默默地爱,是无需言语的爱。
我没有变成她,也依旧不及她的美丽。但我感受到了清晨第一抹阳光,感受到了无需言语的温暖,感受到了笔下无法描绘的美丽。也不止我,连着我的每一条线都被轻轻拨动着,他们告诉我,他们也感受到了。
我今日又去看了看她,她依然平平淡淡地在那里。我想她在向我微笑,每当风一吹过,我便瞧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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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外国语大学学生 崔佳璇(1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