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里,生活着这样一群特殊的孩子:
他们在自己的宇宙里种自己的花,仿佛和我们很遥远;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编织着美丽的梦,但却不会回答你热切的问题;他们在游戏的场地玩得大汗淋漓,但理解老师的话语却需要成千上万次地练习与纠正——这就是患有孤独症的儿童。
我很庆幸自己得以走进他们的世界,并给他们送去一点光和热。
初闻
早在志愿活动报名之前,就有暖星小镇的负责人来我们学校做过一场自闭症儿童的讲座。当时的我就被深深吸引了,但又听闻自闭症儿童的敏感、兴趣狭隘、难以沟通等等特点,我的内心闪过了一丝担忧与疑虑。他们是否会容易大哭大闹,我说的话是否会刺激到他们,课堂上是不是死气沉沉没有生机呢?怀揣着对这个群体的好奇心与责任感,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给自闭症儿童辅课的道路。
初见
那天,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地上,照耀着我们稚气的脸庞。一进入这个充满童真气息的世界,我就被教室墙壁上各式各样的“艺术品”深深吸引了,鲜艳的色彩和充满想象力的元素无不宣告着他们的创造力。我想,这一定是一场意义重大且能打破刻板印象的珍贵旅行。
第一次见面,我向我辅课的孩子小阳(化名)热情打招呼。他的眼睛又望向了别处,并没有给我反馈。但我并没有失望,而是继续热情地带他去上课。
在第一节体育课上,对于老师的指令他常常做不到位。当我向他解释老师要求的滚轮胎的正确方法时,他还是会时不时用错误的方法。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教育工作的困难、肩上的压力。
熟稔
随着每个星期三下午的一次志愿服务,辅助小阳上了一节又一节的体育课,手工课,舞蹈课,游戏课等等,我已经对暖星小镇的教学内容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与小阳的关系也逐渐取得令人欣喜的亲近。
他是一个6岁小男孩儿,长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喜欢玩滑滑梯和气球。他经常发呆,为此常被爸爸批评。小阳的爸爸总是在每一次上课前严肃地站在他的背后,在他走神时提醒他,听老师说他是一位大学教授。
我看到他失望生气的样子,内心也会涌起一股苦涩的感觉。
我总是拉着小阳的小手。他早已没有了起初的拘谨,而是一边跑一边放声大笑。在课堂上,他却开始调皮了,总是乐此不疲地重复着抓窗帘,甚至是把椅子往前拖,离开座位乱跑。为此,我也多次地在课堂里和他上演猫捉老鼠的戏码。
我筋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休息,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欢乐的笑容。渐渐地,上课也不再轻松,我才发现辅助孩子上课原来是体力活。但我却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孤独症儿童的聪明可爱。
破冰
有时候,在黄昏时拥挤的公交车里晃来晃去,或者在倾盆大雨的街头等车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思考:在其他同学放松的时间,我选择给孤独症儿童带来温暖,在他的人生旅途中我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这真的有意义吗?
但是当我从老师那里听说孩子们在志愿者哥哥姐姐们的辅课下,他以前读拼音不出声,现在读的声音大了很多。孩子们每个星期三下午都会很兴奋,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在期待和哥哥姐姐的见面了;当我看见孩子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和一点点的进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快乐。
一切的疑虑和担忧,都如同乌云消散,明媚绚丽的彩虹高高地挂在天空上。
憧憬
根据我一个学期的辅课观察,患有孤独症的儿童都是可爱善良、活泼聪明、有许多闪光点的折了翅膀的天使。
虽然他们在大众眼里有点不普通,可能他们的注意力难以集中,接受信息的能力比别人差了一点,比别人学习得慢一点,但他们也希望拥有别的孩子拥有的一切。他们现在可能只是在一个世界里走不出来,但我相信,这个社会应当给他们期许与理解。
正如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数》中说的那样,所谓的弱势群体不过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的人,所以很多人觉得他们不存在或遥远。我们应当为他们发声,尽管声音很小,可能会被淹没,但我们也应当坚定地站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才能发展得更好。
“所有的冰面之下都隐藏着春暖花开冰面破裂的巨响。”正是这些云翳将造就他们美丽的黄昏。寒冷的冬夜终会散去,春日的温润已在呼唤。他们是星星的孩子,也必将点亮夜空。
特邀编辑:董学仁
责任编辑:宋宝颖
安徽师范大学学生 刘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