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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4月02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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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盛开,蝴蝶自来(散文)

大连外国语大学学生 卢宇晨(21岁)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4年04月02日   10 版)

    周末回到故乡,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落在湖中,泛起一小圈涟漪。我路过曾经的初中,心里如同湖水一样,泛起阵阵波澜。

    那是刚升入初三的秋天,我们学校将初三年级进行重新分班,我被分到了新的班级。进入新班级之后,我开始积极熟悉同学,希望能尽快融入新环境。

    但事情却没有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

    开学第一天,我开始尽力展示自己的能力,积极发言,想要得到大家的赞赏,可收到的却是旁人异样的目光。同学们冰冷的目光像一把把匕首插在我原本炙热的内心,我开始变得暴躁,情绪低落,对自己产生怀疑。我停下了学习的脚步,但时间从未停下脚步。

    直到有一天,我走在街上,一段戏曲如流水般缓缓进入我的耳朵里,我循着这有点陌生的声音走去,一个戏台映入眼帘。戏台上,两个身着戏服的戏曲演员认真地唱着,戏台下,却一个观众都没有。令我吃惊的是,他们仍然认真地唱了一幕又一幕,如同戏台下面坐满了人一样。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座位上,仔细聆听了起来。我随着他们的眼神和动作,时而皱紧眉头,时而拍手称快。周围人看见我,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我并没有在意,心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戏曲当中。

    表演结束后,两位演员的眼角泛红,认真地向我鞠躬行礼,我见状也马上恭恭敬敬地还了一个礼。我小心地上前去端详他们,他们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我不解地问道:“台下已经没有人,为什么还要那么认真地唱啊?”他们笑了笑,说:“我们已经习惯了。现在喜欢戏曲的年轻人不多了,但我们既然选择了戏曲,就要认真对待它,不用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无愧于心就好。”

    听了这话,我的心像核桃一样被敲开了。我的困境不就是这样吗?有时候我们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就会盲目地自我怀疑,自己的心反倒受了干扰。想到这,我露出了微笑。两位演员说:“你这么小,能喜欢这个,真是不易啊!我们戏曲还是有希望的啊!”我向他们表达了感谢,他们很欣慰地笑了,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慢慢地消失在人海中。

    回到学校后,我开始不去过于在意别人的对我的看法,也顺利考上了理想的高中。中考之后,我再次回到了那个戏台,惊喜地发现戏台下面人头攒动,我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演出结束后,我向那两位熟悉的演员打了招呼,他们一眼认出了我。我好奇地问:“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看啊?”他们把东西交给了身边的徒弟,露出了微笑,边走边用戏腔唱着:“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责任编辑:曹竞 毕若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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