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古城零陵的最初印象,来自于刘禹锡的那首《潇湘神》:“湘水流,湘水流,九疑云雾至今愁。若问二妃何处所,零陵芳草露中秋”。但那时候从没想过自己能够与这座古城有所交集。
不曾想过,自己真的有这般运气。沿着柳宗元的足迹,感受零陵的独特魅力。它有着古城的自信和风韵。它并不取悦于人,亦自成风景。它有着深入到骨子里的温良敦厚,能够善待每一位游人。石潭、柳子庙、节孝亭、高山寺……随处可见的“历史”隐于市朝之间,那些不可磨灭的清风与明月,盛世与繁华全都化为漫漫岁月路上动听的乐章。它就是万卷书,就是千里路,就是宁静与致远。在零陵古城,可以走上寻找内心的道路,在见人里、在看景中、在经事内,找到那份期待而又久违的“诗与远方”。
拂过山间的清风,透过松枝的月影,顶天立地的巨石,奔腾千里的大江,千变万化,扣人心弦。清新的朝雨,蒙蒙的客舍,远方的落日,举杯的故人。多美啊,在零陵古城,能感受到古今相通的良辰美景与悲欢离合。想着我与千年之前的古人,同看一轮明月,同望一条大江,这样的情致绵长而不可尽,曲终辞止而意无穷。
在零陵古城,一草一木都有着悠久的历史与源远流长的文化。在小石潭,我会为看见这千年不改色的山水而欣喜若狂,眼前所见,即是柳宗元曾经所见,这是真实的历史,更是触手可及的文化。
历经千年,还能够赏古人曾赏过的景,看古人曾看过的花,倚古人所倚靠过的树,这本就是一种缘分与幸运。这种古老而美好的力量在于潜移默化之中抚慰了一个人的心灵。
是啊!柳宗元被贬虽然不幸,但他留下的《永州八记》却抚慰了千千万万个痛苦的人,使得无尽的远方、无穷的人们都与他有关。当柳宗元从个人的痛苦中超脱出来,开始能够体会别人的痛苦,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本身也得到了某种解脱。他的一支笔,让多少与永州素昧平生的人看见了永州,让多少人为零陵魂牵梦绕。流水潺潺,仿佛在替柳子招待千年之后四面八方的来客;清风徐徐,仿佛柳子在用青松花酿酒,用愚溪水煎茶,邀游人坐而论道。
仔细打量着一砖一瓦,似乎其中有先贤的身影,有他们曾经在治学路上的脚步。感慨着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零陵古城没有寻常的风景,它该是多少人困顿时的袈裟,迷惘时的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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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科技学院教师 向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