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伞的宿命。
晌午,天边滚滚而来的黑云覆盖了片片蓝天白云,多日的高温后,终将迎来及时雨。果不其然,断线的雨滴如期而至。奔跑躲雨的行人、疾行而过的车流、悠闲撑伞漫步雨中的“游人”,定格成一幅繁忙街景图,而那些不同花色、不同形状的保护“伞”成了最亮眼的存在。那些数不清,像花朵一样的伞儿,美丽了城市的风景,也美丽了人们的视线。
下雨天,躲在伞里面,感到是那么的安心。突然之间,喜欢上了在伞里面的这样一方小小世界,这个世界虽然很小,却是唯一属于自己的、安静而恬淡的世界。将雨伞举高一点,看见了那些也一样在这方小小世界的人们。他们有着千百张脸,千百张脸都被雨伞映成了不一样的颜色。
一些人总喜欢下雨的季节,他们说下雨能让自己有勇气去触碰深埋的情感。比如与一段感情经历有链接的一首歌,那首一下雨就让人想起来的歌,总会伴着雨声,放出来听一下,心绪飞扬,随着这雨,随着这歌。这样的一首歌,藏着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那么久远,好像永远也无法触摸到;这个故事好像又那么近,就发生在昨天,想想,还会甜,还会苦。这些感触体会都在雨伞底下,戴着耳机,听着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
一场雨配一首歌就是一个等待,每一个等待就是一个故事,原来如此。雨伞一直在等待,等待这样的雨天,与一个美丽的故事不期而遇。
小时候,伞没有如今这么千变万化,只要能遮雨的就称为伞。在田间地头,经常能看到,孩子们头顶一片大树叶,嬉闹着冒雨行走,雨珠从凸面的叶子斜边上滚下来;而成年人头戴草帽,于田野间劳作穿行;亦有难得撑伞,脚步匆匆赶路的回家人。那时候的伞,几乎都是用来遮雨,曾几何时,伞的功能延伸到遮阳。尤其在炎炎夏日,伞成了女士们必备的出行工具。
从发明之日到现在,伞已经有3500多年历史。当时被人们称为“簦”,到了后魏时期,伞被用于官仪。随着对外开放和交流的日益扩大,伞作为中国发明逐渐传到了国外。如今的伞已发展成了一个大家族,子孙繁衍,款式众多,有用于装饰的小小彩色伞、飞行员必备的降落伞、海滨浴场的超大遮阳伞……
即便如此,等待的宿命注定了伞是孤独的,这也酝酿出了一个个悲凉桥段。戴望舒《雨巷》中的那把油纸伞给人一种朦胧而又幽深的美感,于是乎美人的标配是旗袍和油纸伞,如果再配上那淡淡的忧伤和“蹬蹬”的皮鞋声,意味更加浓郁;而白娘子送伞的故事最为世人熟知,在西湖断桥上白娘子和许仙共撑一把伞的画面,使那份相遇变得梦幻且迷离,成就了一曲千古绝唱。
瓢泼大雨的日子,朵朵伞花雨中荡漾;艳阳高照的日子,朵朵伞花“伞”耀晴天。此刻,行走在路上的你或许躲在伞下遮雨;又或许窝在伞里蔽日;抑或是,正在懊恼忘了带伞。而那被闲置的伞,肯定又一次在诚心等待撑伞人的到来,等待着邂逅一个美丽的故事。
伞,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我们的一生又何尝不是在等待?在等待一个对的人、在等待一个赏识自己的伯乐、在等待一个出彩的机会……
伞的宿命,更像是我们一生的宿命。伞的等待,折射出了我们人生的等待。伞与撑伞人的相遇,是宿命的轮回,也是崭新故事的开启。
责任编辑:龚蓉梅
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