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岛,福建漳州的一座距离陆地并不遥远的小岛,我在这里看见一次次海浪。

  乘坐高铁,无须太久即可从厦门到云霄,你会看到门口清一色的揽客,这是中国绝大多数景区的特色。其中最大的趣味,就是要从这一群揽客中,寻找到去往景区的旅游大巴。它们通常被挤到角落,颜色并不显眼,被衬托着像是见到大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的孩子。

  正午,浪潮正汹涌、几分钟前还是离人几米远,几分钟后,试探的浪花已悄然拍到脚边,日光照得她明亮如雪、绵密的雪,被海水打湿的沙子一闪一闪、砂石与沙子透着暗金色,孩子们刚跑过的脚印留下一处处小坑,顷刻又被海水灌满,从平行到十字分割海浪,直到抚平所有沙,变得与清晨无异;浪高时,蹲着身子看去,她像孩童站立,一转身,裹着海平线的新沙旧土重回海底,亿万年如一日的,人来人往都是须臾,于她而言,或许这些只是眨眼间多个玩伴。

  自人潮向东来,沿着海岸,几公里翻腾,浪缓浪急,千姿百态。她跳跃、她舞动、她抚摸,沙滩自岸向海,鎏金色、棕色、暗黑色,一层层沉入浪底。而或霎时天晴,浪花融化在阳光下,向海水消融,淡淡的,直到新的雪花一场场再铺满。

  海边的天气是多变的,天空总是不吝啬自己的模样,时晴时暗。云从大海汲取水分,嬉闹的时候,他把自己弄得阴沉沉的,从白色转灰,搅成千万种形状。最热闹的地方,总是阴暗得像一片黑夜,然后戏弄游客,落下几滴雨水,让大家以为暴雨将至,躲在商户里、房屋里、树木底,过了一会儿,就笑逐颜开,为自己的玩笑鼓鼓掌,露出一片湛蓝。

  海边的居民深谙此理,他们知道,除了整片天空晦暗,其他的都是小来小去,连戴帽子遮雨都不需要。他们更关注的是海边的浪花,是高是低,是涨潮还是落潮,是稠密的还是稀散的。

  靠天吃饭,就是顺势守时,他们知道海水的脾气,晓得天老爷的本领,遵循并善加利用,是这片土地一直以来的法则。在退潮时在海里布下一张垂直于潮水方向的长网,等到涨潮时,潮水会将鱼虾等带入网中。等到下一次退潮时,捕获就会被困在网内,无法逃出,人们惊奇这里的海货,当地人感受自然的馈赠。

  吃过晚饭,出门望向远方,天空彻底变成深黑色,远处的水汽凝聚成雾,直线方向上闪着规律的亮点,分不清是灯塔还是远航的货轮。热闹已经遍布岛上,街道的人群组成一道道人的浪涌,旅行时刻难免这种拥挤,碰上节假日更是不可避免。海边也并不平静,循声而去,是一整场演奏,规律的富有节奏的,总是交错进行不同风格,这首曲子是力量磅礴,下一首曲子就一定婉转悠扬。

  是浪的声音,他们还在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玩弄海岸,千万年前,沙滩是他们的玩伴,几十年前,人群是他们的玩伴。浪的波纹,从不知道何年何月波荡到此时此刻,画出一个个同心圆,传递着一个只属于浪花自己的秘密。

  还会何时看浪呢?冬天的浪又是如何呢?浪花啊,请你告诉我,你还会期待着这个平凡的只会面对你哑口的人再次相见吗?

  见习编辑:郑欣宜

  责任编辑:周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