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哈达,像长河永远漂流……”悠扬的藏歌回荡在苍莽的雪域高原。
我曾两次去过西藏。
第一次是在初春时节。从芒康进入藏区,我内心抑制不住的兴奋。沿途的风光,从阔叶的芭蕉变成远方力挺的山峰。
顺着214国道,大地苍灰的骨脊破出,回峰叠嶂。公路通往天边,那矗立的百川如使者为其开路,未化的积雪悬于视野尽头的琼峰。道边,夺川而出的雪水被时间暂停在沉默的那一刻。我想,西藏就像是造物主的“毕设”。
又行驶两日,我见到了然乌湖。“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这是对它最贴切的形容。清凌的水曾绕过白茫的玉川,墨色的劲松生长于其上,杂乱的碎石延伸至湖面。死寂的水墨画下是内敛的生命。纯白的酥雪中偶然露出的澄蓝之下,是深沉的漩涡,里面有万物纷杂的思绪。蓦然,湖面现出神采,叠嶂之后的日光,劈开沉厚的云层泄出。我想,西藏的眉眼是深邃的,长情的,无邪的。
第4天的时候,我望见了广袤连绵的绿色山脉。像童话里大朵大朵的云,仿佛触手可及,于松被间投下大片阴影。星星点点的牦牛、牧马缀于其上,低低的木栏穿插其中。风过,铜铃声声,马蹄哒哒。
第二次是在仲夏时节,我去了巴松措。山间仍带着寒凉,路边的苍松凝着冷霜。透过枝丫,纯净的湖水盛在群山之间。湖心岛像是为所爱之人精心打磨的明镜,淡淡的青绿化于雾蓝,水乳交融。湖里的山影或是湖外的山峦都看不真切,藏蓝的剪影一层层蒙进烟雾里。翠峰拥着清气,墨绿攀上山巅,被日光渲染成青绿。远岸的古村挤成一簇,近岸的奶牛相与步于丛间。听闻,湖心岛的水中会浮现一条白带,传说是藏族人民献给王子的哈达。我再一次凝望湖心——我听见了远方静默巨人的沉吟,听见了湖水呢喃与我共鸣,听见了这里的每一捧水、每一川山都在敲打我的神经,一切庸俗悄然散在风里。
(指导教师:伍学涯)
见习编辑:郑欣宜
责任编辑:周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