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休息,专程去兴善寺西街的旧书摊转转。
大兴善寺门外的一个小广场上,划定了一片区域作为固定书摊,20多个摊位统一外观标识,井然有序地一字排开。每个摊位不足3米长,却与一路之隔的大兴善寺山门相映成趣。古香古色的装饰,泛黄卷边的旧书,氤氲出满满的年代感。如若不是周围的高楼大厦和旁边的现代化街市门店,真的让人有点回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感觉。
走近细看,各类陈旧的书籍堆积在一起,最底下一层基本上都是竖起来放着,把整个书摊位塞得满满的,剩下的书实在是没地方放,就往上边再继续堆积,有的书摊堆两层,有的堆三层甚至更高,几乎是要溢出书摊。但就是这样的略显凌乱的书堆,对爱书人而言恰似一个考古现场:刚拿起上边的一本书翻了几页,便忍不住想继续翻看下边的书,好似挖古董一样,总想着下边可能还埋藏着更好的东西,期待着未知的惊喜。
在一个书摊的角落里,摞了一大堆小人书,瞬间吸引了我的眼球。我不由得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一看是《辕门射戟》,黑白色简笔画里的刘备、吕布跃然纸上,熟悉的三国时代老面孔骤然唤醒了我尘封的记忆——这是我的童年!这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啊!
我的童年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个小山村度过的,那时课外书本就稀缺,小人书更是珍品,班上偶尔有人带一本小人书,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去预约。下课后孩子们挤到教室的角落里,凑在一起看。有大声朗读的,有旁白解说的,有起哄凑热闹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一本小人书总是要在班级流传好多天,直到最后或是没了封皮,或是缺了好几页了,热度才渐渐褪去。而新的一本小人书已经悄悄地走进了教室里,只是还没有被大家发现而已。
恋恋不舍地放下小人书,继续移步下一个摊位。一排陈旧的县志被压在最底层不起眼的地方,恰好撞上我一直以来想研究家乡小县城的心思。此前因为工作忙,没有刻意去找相关的书籍,此时不经意间在这里看到好多县志,就停住了脚步,仔细去翻找。最终我几乎把摊位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书。带着遗憾,留了摊主的微信和电话离开了书摊,并告知摊主如有我需要的县志,第一时间通知我。
与摊主闲聊,他说这几年网上销售书籍太普遍了,各种新书、旧书琳琅满目,价格又便宜,动动手指就能在网上随便挑选。所以,现在旧书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好多回收的书,当时还比较新,但放一两年都没人买,最后被翻烂了,卖不出去了,只能当作废纸卖给废品站。能到这边来买书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大多是路过的人,打发时间,到书摊上随便翻翻看看。摊主说,像我这般专程而来的人几乎很少见了。
我到这里来,其实也不是非要买什么书,也没有抱着淘到什么宝贝的心态,更多的是对书的偏爱和那种阅读的心境。比起平日里逛的大型书店,这种旧书摊更像城市里的时光琥珀。它浓缩在城市不起眼的角落里,就像是这座城市里的古迹,与其它有年代感的历史文物一样的存在,让我这样脸上逐年挂上岁月沧桑的人,瞬间回到那个纯真简单的童年时代。
见习编辑:赵小萱
责任编辑:周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