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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30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听雪(随笔)

南开大学学生 朱珊珊(20岁) 《中国青年作家报》( 2021年11月30日   08 版)

    凌晨,被室友从睡梦中唤醒,“快看!下雪了!”翻身坐起,只见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四处飘散,而地面上早已积满蓬松的纯白。

    其实,早在昨天夜里,我就听到了雪的声音。细碎的冰敲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夹着雪的夜风呼啸的声音,绒毛似的雪落下时沙沙的声音。一夜过去,雪反倒越下越大,颇有飞花乱絮之态。许是白日不如夜里沉寂,再听雪,那种窸窸窣窣的轻浅柔软的声音不怎么明显了,只有风声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幅风雪飘散、苍茫圣洁的图景。到了黄昏时分,隐隐还有乱云低薄暮,却不再有急雪舞回风了,灯光与雪光相映,雪声渐息,只余下树梢不堪积雪将其抖落到雪地上的声音,伴着叶落之声。我想着,当深夜再度降临,或许能听到雪融化的声音。

    听雪时,我卧在临窗的床上,伴着暖气昏昏欲眠。这些声音仿佛被吹入了我的梦中,勾起了与雪有关的回忆。生于南方,我见到雪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不同年龄,不同环境,不同心绪,每一次听雪都有着美好的体验。我想,或许每一次听雪,我听的更多的是雪景中人的声音。

    记事以来的第一场雪是在六岁那年冬天。地上,树上,车顶上,到处白茫茫一片。那年我恰好长了冻疮迟迟消不下去,奶奶不知从何处听说雪可以治冻疮。一大早就冒着严寒,拎着一个水桶出了门,回来时带回满满一大桶洁白纯净的雪。她一边催我把手伸进去,一边又碎碎念念让我可不能玩太久,否则该冻坏。我明目张胆地玩了一下午,剩下一汪浮着雪的清湛湛的水。许是奶奶一腔朴素的慈爱之情起了效,我的冻疮好似真的下去了一些。后来,我才得知奶奶走了很远的路,才收集到那些没被人踩过的雪。如今忆起来,那年听雪,听到的应是奶奶饱含关怀的絮语,在寒冬里温润了一颗童稚的心。

    时隔多年,小学快毕业时,雪终于再度光临了家乡城市。教学楼下,小操场上,到处是带着围巾手套的孩子们。他们奔跑跳跃着,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我和小伙伴加入了一场雪的混战,瞬间和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学们打成了一片。直到滴着雪水回到教室,耳边还回荡着笑闹声。那时听到的,尽是纯真的友情和简单的快乐。

    如今身处异乡,初雪降临,心绪又有所不同。走在路上,听经过的职工说着生活上朴素温馨的小事;听情侣间轻轻窃窃的爱语;听几个学生踌躇满志谈论前程。这些声音伴着风雪声,点缀了这个银装素裹的校园,让正处于青年时段的我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感动所浸润,对未来有了更温柔更美好的憧憬。

    听雪,让我听到了自然的妙笔,听到了美丽的情感,听到了人生的风景。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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