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想要触碰荆棘之下的你,
撑起一树嫩黄的轻佻,扣在柴扉。
我们燃起火堆,守望这些小小的星球,
暖来一群步履蹒跚的老者,
讲述后来人再也听不懂的侏罗纪世界。
红砖台前轮回一簇黄小果的四季,
我不敢向踽踽独行的人打听,
最起码会惊走一连串生灵的宇宙。
我的顾忌早已甩开屋内芬芳的面包,
这株干瘪的树木也正好赶上万家灯火。
夜月
不敢问穿透月夜枯萎的山茶花,
缔结着牛哞送到我的绛紫色窗前,
是有什么哀恸吧。
我想起那年干林道口飘飞的黄叶,
拦住徐家山边两个调皮稚童,
请一只伏松条的话梅,飞往神圣,
住进俊朗的高黎贡山巅。
今夜枕下堆不住异巷栖息的苞谷,
牛犊如我也渴求夜的垂怜,
穿过星下田野,穿过它的哭咽河,
把冬的述说缠绕在我的耳边,
变成颗粒,弹跳着,
融在寻常人家,荡涤着歇脚的炊烟。
云端列车
抓住热气球的尾巴,亲爱的玻璃和烛火,
云端之下,大海也悄悄葳蕤,
把珊瑚腌进浪的醉潮,岩石敲碎成辅料,
苔丝浮动,碧影随鱼飘。
就一晚,舌苔暗紫,皲裂,寸草不生,
那是最干燥的撒哈拉,
极致之时,望向不朽的苍穹。
我们会抛下绳索,救一株奄奄生灵,
框成日常,悬挂在空荡的襟口,
装作茶客,在列车用力鸣笛的天地结界。
然后我们都缝着唇齿,藏匿窃笑,
等油尽灯枯,赤着脚探入暗礁,
终点站波光粼粼,
极光塔下,人潮伊始,我们是云下众生。
见习编辑:郑欣宜
责任编辑:周伟